何琏出身不高,但架子一向很大,沈家的佣人里面没几个真正尊敬她。
她死了,几乎没有真正为她伤心难过的人。
沈郅焱也不例外。
自从他有记忆以来,何琏带给他的永远都是无尽的责骂和各种严厉要求。
在长大这条路上,沈郅焱其实过得很孤独。
他做什么都必须要比别人快一步、先一步,高别人一等,这样何琏才会满意,才不会为难于玟淑。
后来,于玟淑离开了江城,曾有那么一段时间,沈郅焱整个人变得少言寡语。
他那时候还小,不太能理解他妈妈问什么要留他自己一个人在沈家。只觉得是因为他顽皮,因为他还不够优秀,所以才会被抛弃。
从那以后,沈郅焱像是一夜之间长成了小大人。
无需督促、无需责打,任何事都能完成的井井有条。
一晃很多年过去,沈郅焱的性子越发沉默冷淡。
除了留倪欢在他身边外,他这些年还真没做过什么有自主意识的事情。
祠堂内。
光线压抑昏暗,各个漆黑色的牌位上都刻着鎏金的字体。
沈郅焱从回来后便独自一人站在这,幽深冷淡的眸子里如同一潭死水,漠然到了极点。
他像是在等人,又像是陷入了过往的回忆中走不出来。
门缝处往屋内渗进一道光,刚好照在沈郅焱的后背上,映照着他的身影,在地板上拖出长长的倒影。
祠堂内寂静到连男人的呼吸声都能听清。
不多时,沈郅焱低头看了眼腕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