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边上倒是一片祥和,果然只要百里凤雏一出马,那些来犯的敌人便没人不怕的。 不过这几日百里凤雏也需要足够的休息,倒是给了他时间。 “凤雏兄,该喝药了。” 蓝求意推门而入,见半躺在床上的百里凤雏现下皆还不闲着,手里拿着一本兵书,床边还放着一把宝剑,随时准备要与人决斗的样子。 他知晓这已是百里凤雏的习惯。 百里凤雏把书放下,往他身后瞄了一眼,嘴角扬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嘲讽笑容。 只见苏凰雉小心翼翼地端着药碗,跟着蓝求意便走了进来,她低着头,虽穿着和军中之人无异,但百里凤雏仍是一眼便看到了她。 “蓝兄,什么时候你还真找了一个徒弟?” 苏凰雉一听,这可不是在说她么? 见气氛有些微妙,蓝求意主动挡在她的面前,装作无事说道:“是时候也该收个徒弟来帮帮我,此行不似从前,需格外谨慎。” 之所以这么跟百里凤雏说话,也是他想真的让苏凰雉在军营里找些事儿做,总好比整日待在凤雏兄身边提醒吊胆来得自在。 且若是战事一起,她的处境便更危险。 不料,百里凤雏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似是堵了一块石头。 “愣在蓝兄身后是想当块木头?还不快给本王送药!” 他休息一日之后说话也中气十足,突然这么猝不及防地一吼,把苏凰雉吓了一大跳。 她硬着头皮往前走了几步,刚想把药碗端上去,只见百里凤雏一伸出手,她这眼睛也没抬,一不小心,药碗哐当一声,全部洒在了床榻下的踏板上。 “啊!” 苏凰雉轻轻叫了一声,方才动静太大,一半儿的药是从她手里洒下去的,那药看上去不烫,可一触及皮肤,她的手立马红了一片。 她往后退了一步,把手全然收进了袖子里去。 百里凤雏顿时从靠垫上起身,心里惊了一把。 蓝求意自然看到了这一幕,他马上跑到苏凰雉的身边,着急地抓住她的手,强制性地挽起她的衣袖,“起泡了,现下赶紧随我去上药。” “不用了,我没事儿。” 她把手从蓝求意手里拿开,心里甚是失落,这药是她好不容易煎了两个时辰,一刻都没离开过,刚一煎好便马不停蹄地送来。 却忘了,此药烫嘴还尚不能喝。 “她会有事儿?既然这药这么烫,你送来给本王又是何意?是想烫死本王不成?” 忽然,百里凤雏发怒的声音响彻整个军帐。 苏凰雉无力辩解,她只是睁着倔强的眼睛看着他,什么都不说。 但蓝求意见她受委屈当然看不下去,他转身朝着百里凤雏正欲解释而道,谁知道苏凰雉微微拉着他一把,他这才作罢。 罢了,像凤雏兄这样自我主张惯了的人,是不会信他人之言。 而且他对于苏凰雉的态度一向恶劣,就算解释了或许事情还会变得更糟糕。 “凤雏兄莫要动怒,药洒了还可以再煎,不碍事。” 随后,便带着苏凰雉从他屋内出去,气得百里凤雏有气却不知道撒在何处。 好啊,现下两人都是一个鼻孔里出气了?都会在他面前用小动作打掩护了? 好,顶好! 正当百里凤雏怒不可竭之时,门外十八紧急求见。 “何事?” 他厉声问道。 十八还不知发生了何
事王爷怒气这般大,但他也只是愣了一下,转而抬头说道:“王爷,毒障的事情有眉目了。” 百里凤雏皱着眉头,眼神微眯着,毒障一事他还从未遇过敢在他还未到之前便动手,绕是蓝求意也是花了一番功夫才破解开的。 到底是谁能有这本事,他倒是真想看看。 “江湖上能使用这种毒障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毒公子熙宁,还有便是他的娘子月眉。他们乃师承毒王蝎子门下。” 蝎子? 百里凤雏对此名号甚是熟悉,“这蝎子是……” “是,的确是死在王爷手底下的那个蝎子。” 十八对此事记忆犹新,当时他年岁尚小,不足成为王爷身边的左右手,但那个时候他却亲眼见到王爷用他的宝剑把蝎子的头颅斩了下来送给了那人。 当时王爷也不过十八岁而已。 “蝎子死后,他的大弟子接手了他的衣钵,从此销声匿迹,但这个毒障之法定是出自于熙宁手里。且此事或许跟顾家有关。” 跟顾家有关? 顾家乃当朝顾太后的母家,从在先皇时期便家大业大,乃开国功臣之后,就连先皇在世时也要忌惮三分。 而那顾容,百里凤雏甚至入宫要叫她一声母后。 想来也当真可笑! 他嘴角微勾,“到底怎么回事?” “顾家跟江湖上的人一向有秘密来往,就在前年,他们手下的人抓了一个只剩下半条命的会毒之人,顾家想要他们为自己人所用,便一直控制那人让另一个为他们做事,这毒障的功力属下曾问过蓝神医,他说浓度不大,不像是出自于毒王之手,属下猜想,被控制的应当是熙宁。” 有意思,联合江湖人一起来对付他? 这顾家,现下越来越胆大包天,为了把他扳倒,就连江山社稷也不顾? 百里凤雏整理了一下衣袖,却发觉在手腕之处留有一个小水泡,想必是方才被弄上的。 只不过他还未触及便被烫成如此了,也不知道她…… “王爷……现下我们该如何处理此事?” 见百里凤雏正在恍神,十八又再提醒了一声。 “不用处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账留着回京再算,先把手头上的事儿做好再说,查清楚四周来犯的小国是哪些了?” 他这几日研究了一下地图,此地其实不利于他们作战,若是能和平解决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十八点答道:“都已经查清楚了,其实也就是三个小国之间的较量罢了,皆想来和天翌谈些条件,但又不敢冒然来犯,便时不时挑衅一下。” 其实这三国之事,天翌本不想管,北方偏远,若是统一实在也不好管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