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百里凤雏大手搂着何姨娘,却侧头淡淡地说了一句,嘴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 立于亭亭之姿的苏凰雉连反抗一句也没有,直直地跪在地上。 他满意地从鼻尖发出冷哼,大手一边在何姨娘身上游走,一边从嘴里说道:“王妃初为人妇,今夜本王便给你机会观摩一番。” 说罢,翻身便与何姨娘当着苏凰雉的面儿。 闷不做声的苏凰雉就这么一直跪在原地,不知不觉竟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仿佛面前两人在做什么跟她毫无关系。 百里凤雏给了她王妃的权利不过就是个笑话,他想要羞辱她,仅仅只不过是一句话而已,且给了一个甜枣再打一巴掌,换做是旁人大概心里也会有千万仗的落差。 但他说得的确没错,若要苏府安然无恙,她在这王府内也必要存活下去。 至少,百里凤雏暂时没有要动她性命的心思。 翌日。 漫漫长夜不过是眨眼的功夫,直到太阳东升,屋子内有一团阳光照射进来,恰好落在苏凰雉的披肩衣摆上。 本该是一宿未眠,但不知为何苏凰雉跪了一会儿后着实太困了竟然打了一个盹儿,一醒来便已是太阳高照的景象。 等她一张开双眼,忽然发现百里凤雏竟走到她面前停下,他脚上的小牛皮靴子上面还绣着精美的图腾,显得整个人气势颇足。 “本王倒是没想到,王妃倒是也能睡得安稳,果然是村妇出身,什么也不挑。” 百里凤雏的脸色不大好看,说话语气更是阴阳怪气。 他本想借着昨晚好好羞辱她一番,却没想到此女油盐不进,活脱脱就是一块木头,无趣得紧,心中想来就觉得有一团火。 苏凰雉本想着起来,却发现昨晚跪了一夜,双腿变得麻酥酥的,根本不能起身,遂也就作罢,“王爷教训的是,若有下次,臣妾定不会再睡过去。” 若是冷嘲热讽的语气倒也就罢了,至少能看得出她心中的愤怒,但她说出来的话竟坦坦荡荡,神色自若,看不出任何生气的意思。 百里凤雏莫名觉得心中有气,甩袖离开之时,站在屋门口朝外面的下人说道:“从今日起,何姨娘禁令解除,因是侍奉有功,特晋升为侧妃,协助王妃管理王府。” 一时间,王府再掀起一阵狂风暗涌。. 众人皆以为何姨娘北苑一事后失去了王爷的宠爱,王妃得势,可一夜之间,竟还得了一个侧妃的头衔,还重获王爷欢喜。 这不白白打了王妃的脸吗?谁都知道王妃和何鸢的关系在王府内就是势如水火。 府内众人琢磨不透王爷的脾气,便只能随时观望,两方皆不要得罪。 苏凰雉回了东苑偏殿之后足足躺了一日的功夫,这双腿才彻底能行走自如,只不过今日院子中倒是清净,以往已经有好几个府中的姐妹来看她同她说话,想必,尽数都去了侧妃那里 玉儿愤愤不平地打了一盆温水进来,一见到她已然醒来,嘴上便说个不停,“方才奴婢去打水遇到了西苑的人,一个个眼睛都长在头顶上,看不到谁在是王府的主人。” 就连一个不受宠姨娘的丫鬟,也敢在她面前说些让人恶心的话,可不就是西苑那位称霸王的人在背后指使的。 搞得别人不知道以为她才是正王妃。 “受欺负了?”苏凰雉从床上起
身,笑着看着她问了一句。 但一看到她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玉儿便更替她觉得不值,“王妃,侧妃善妒,以前就趁着王爷不在府上的时候欺负别的姨娘,这次竟然欺负在王妃的头上,实在是欺人太甚。” “我受欺负倒是无碍,但是她们在背后说王妃只是一个弃妇,真是气死奴婢了!” 王爷也真是,为何偏偏要立那位为侧妃,这不成心想要府中不安宁吗? “好了,只要我们自己做好分内之事,嘴长在别人身上,随她们去罢。” 苏凰雉不是一个喜欢生事之人,再说她住在东苑,何鸢住在西苑,每日找些理由也不肯来跟她请安,她也不大计较。 看上去虽软弱,但是对于胡搅蛮缠之人来说,为了不让自己沾上一身腥,置之不理便是最好的法子。 一个月后。 在王府内待的这些日子,特别是住进了东苑之后,苏凰雉这才发觉百里凤雏其实很忙,他待在王府的时间屈指可数。 最近听闻边疆动乱,百里凤雏足足花了一月的时间去处理,终于平定了动乱。 在这一月期间,苏凰雉也把王府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虽不能得到全部人心,但是明事理之人对她也是日益尊敬。 除了西苑的侧妃,三天两头喜欢搬出自己的身份动辄便喜欢打骂丫鬟,其余倒是看上去一切安稳。 百里凤雏回到王府之后,头一件事便是召见苏凰稚。 不过是一月不见,她在见到百里凤雏的第一眼忽然觉得他的脸变瘦了一些,显得五官更为立体,目光也更加桀骜。 即便是一句话不说,也让人觉得心有戚戚。 “臣妾见过王爷。”苏凰雉得体地行了一礼,神色淡然道。 但她越是冷淡,百里凤雏对她的兴趣越大。 他侧卧在贵妃榻上,墨发随意披散在一侧,“看来这些日子王妃把本王的王府打理得不错嘛,连府内的开支也连着缩减了一些,倒是让本王刮目相看。” “并非是臣妾的功劳,只是臣妾在接手账本之时,发现府内有几笔帐来路不明,重新核算了一下,本月看似便少了一些开支罢了。” 这件事苏凰雉老早就发现了问题,但碍于百里凤雏不在府内,且她在王府的地位也颇为尴尬,便没有对外声张。 万一那几笔来路不明的账是出自于百里凤雏之手,她定不能大肆声张。 百里凤雏顿了顿,“既然发现了问题所在,那此事就交于王妃查个清楚,王府虽有花不完的银子,但这种偷鸡摸狗之事发生在本王府上,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