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凰雉不答,琪琪心中一横,心想着反正今晚也是苏凰雉的死期,不妨让她做个明白的鬼。 “没错,是我又怎么样?” 她如此理直气壮的态度,让苏凰雉心中顿时愤怒。 可她越是愤怒,琪琪的心里越是欢喜,“如果你查账目一事,兴许你会多活一段时间,谁让你多管闲事的。” “那账目是你动的手脚?你胆子竟然敢这么大!” “现在明白还不算太晚嘛,谁让你查得那么仔细,如果你不把账目查出来的话,刘丁也不会死。” 之前她们还一直以为是何鸢和刘丁联手,原来竟然是琪琪在暗中操控这一切,而刘丁以为琪琪是何鸢院子里的人,还以为是何鸢想要威胁他。 苏凰雉眼神一冷,“刘丁是你杀的?” “是又如何,我把他杀了,扔进河里,整张脸都烂掉了。” 一个花季少女说起杀人的过程竟然没有一点敬畏之心,这样的人着实可怕。 她顿了顿,强迫自己冷静,“所以你为了陷害我,干脆来个一石二鸟之计,把何鸢肚子里的孩子害了?” “她肚子里根本就没有孩子,我怎么会害了她的孩子呢?” 琪琪像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告诉苏凰雉说何鸢根本就没有孩子。 她看着苏凰雉目瞪口呆的样子,心里竟说不出的开心,“让她怀孕只不过是为了我之后的计划,这个无中生有的孩子最终还是会没的。” 如果没有苏凰雉横插这一脚的话,何鸢肚子里的孩子仍然会消失,罪名依旧会落在苏凰雉的头上,结果都是一样的。 “那派人来杀我的,也是你?” 苏凰雉坐在干草上,整个人像是被抽了魂儿似的,她没想到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会心狠到如此的地步。 虽然早就对她有所过怀疑,但到底还是于心不忍不愿意相信,直到她站在她的面前亲口说出这些实情。 琪琪用脚在地上画了圈圈,漫不经心地点了点,而后又忽然抬头,“不对,她是真的想杀,她觉得是你害了她的孩子,所以在我的建议下,她还当真去找了刺客暗杀你,而且还是我去告诉王爷这件事的呢。” 疯子! 苏凰雉只想用这两个字去形容现在的琪琪。 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儿,竟然是她一力促成的! 她万万没有想到,所有人也亦没有想到。 “好了,我之前救你可不是想要留下你一命,该来的总要来的,死到临头了,还有什么话要留下的么?” 她从怀里掏出一枚褐色的药丸递了过去,“吃了它,你会死得毫无知觉。”.xs 百里凤雏已经有了要杀她的念头,所以她才会如此大胆,亲自出面杀了她,只要她一死,他今后就会完完全全属于她一个人。 “你真的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么?” 正当她得意地看着她时,苏凰雉的脸上突然从方才的震惊无助又变成了一潭死水的模样。 甚至言语之中还有一丝的不屑。 还没等琪琪反应过来,身后突然前来的人让她顿时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王……王爷?” 东苑前殿。 明明该是入睡的时辰,可偏偏今夜王府倒是热闹。 琪琪跪在地上,脸色惨白,过去了整整半个时辰了,她仍然紧闭双唇,什么都不打算说出来。 直到苏凰雉把她在大牢里面说的都一五一十
地复述给了百里凤雏。 “不是的,王爷,她说的都是假的,王爷,你要信我。” 琪琪激动地爬到百里凤雏的脚下,颤抖地抱住他的腿,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好似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百里凤雏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衣袖一挥,十八立即带了一人上来。 来人颤颤巍巍地走到殿前跪下,吓得琪琪连滚带爬地往后滚了一圈,“你……你……” “草民刘丁拜见王爷。” 那个所有人都以为死了的刘丁,竟然完好无损地站在众人面前,他根本就没有死! 琪琪看到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她分明看到刘丁亲眼死在她的面前,是她亲手把他推进河里的。 那河水如此湍急,他又身受重伤,怎么可能有生还的机会。 “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百里凤雏用眼尾冷漠地瞄了她一眼,吓得她浑身都在打哆嗦。 在她脑子还没整明白的同时,琪琪直接被百里凤雏叫人拖了下去,“十八,你处理了。” 十八得了命令,把琪琪和刘丁全都叫人带了下去,走的时候还把门给关上了。 一切都真相大白之后,苏凰雉琢磨着也没自己什么事儿了吧,百里凤雏应当不会为难她才对。 她踌躇片刻后,正欲往门外走去,却听到身后忽然响起个声音,“去哪儿啊?” “自然是回偏殿,难道王爷还想让我住大牢不成?” 苏凰雉没有回头,声音听起来跟以往有些许的不同,倒是令人好奇心发作。 百里凤雏从椅子上起身,慢慢悠悠地晃到她跟前,把她的身体强行地转了过来,又巴巴地把她带回到他旁边的椅子上按着她的肩膀坐下。 “王妃的口气好像听起来是对本王不满意?怪本王让你受委屈了?” 他倒是说得好听。 苏凰雉冷冷地抬眸,“臣妾不敢说王爷的不是,而且王爷还陪我演了这场戏,臣妾应该感谢王爷才是。” 她从一开始就觉得百里凤雏根本不是个旁观者。 相反,他是这件事唯一知道全过程的人。 玉儿即使和十八的关系好到可以随叫随到,但是这是在百里凤雏知道的前提下,也就是说,让十八派人保护刘丁,是百里凤雏老早就知道的事情。 “不用感谢本王,本王借王妃的手,除掉了本王想除掉的人,本王甚是满意,王妃果然冰雪聪明,之前的日子倒是委屈了王妃。” 借刀杀人? 苏凰雉听着听着却听不懂百里凤雏话里的意思。 但转念一想,利用她去除掉另一个人这一招的确是阴损,心中自然不爽快,“委屈不至于,若是王爷想对付臣妾,臣妾无话可说,但若今后再有此事,恕臣妾难以担此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