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在五分钟后起飞。由于没有专门的座位,我只能和几名同机前往的战士们一起,挤坐在堆满货物的机舱里。
刚开始飞行时,我还感觉良好,当飞机上升到一定的高度后,机舱内的气温开始骤然下降,虽然我穿着厚厚的军大衣,可依然被冻得打哆嗦。
同机的战士看来是经常往返这条航线的,他们御寒经验丰富,温度刚降下来不久,他们熟练地从随身携带的大背包里取出了毛毯披上。看到我被冻得连连打喷嚏,一名好心的战士顺手递过一床毯子,友善地说:“指挥员同志,我这里还有一床多余的毯子,您先用吧,小心别冻坏了。”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从他手中接过了毛毯,披在了身上。幸好有这毯子御寒,我才能在到达列宁格勒的时候,没有被冻感冒。
飞机在机场降落后,后舱打开,我跟着几个战士走下了飞机。看到我下了飞机,马上就有一名少尉军官向我迎面走来。他来到我的面前后,抬手敬了个军礼,礼貌地问道:“指挥员同志,您好!请问您是从莫斯科来的奥夏宁娜少校吗?”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尚未佩戴任何军衔的标志的军大衣,然后点点头说:“是的,我是奥夏宁娜少校。请问您是来接我的吗?”
少尉出人意料地摇摇头说:“少校同志,我是机场的警卫排长伯格金。由于城里正在遭受德军的炮击,来接您的汽车被困在路上了,我是奉命先带您到机场的值班室去休息。”
我跟在伯格金少尉的身后往值班室走的时候,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德军经常对城里进行炮击吗?”
“是的,”少尉给了我一个肯定的回答:“原来德军还对城市进行轰炸,当他们觉得把宝贵的飞机用来轰炸被围困中的城市是一种浪费时,就改用大炮来轰我们了。”
听到少尉这样说的时候,我不由地打了个哆嗦,心说这里比莫斯科危险多了,今天要是在去斯莫尔尼宫的路上被德军的炮弹炸死,那样的死法可真够冤的。
坐在值班室里,正好可以看到刚才的那架飞机。在飞机的四周,停了十来辆卡车,有战士正在往下卸东西。虽然隔得有些远,但我还是能看清楚卸下的是小型反坦克炮和重机枪。战士们把飞机上的面粉和白糖全搬上了腾空的卡车后,又把从卡车卸下的武器装进了飞机。
看到这一幕,我的好奇心又起,忍不住又问:“少尉同志,他们在做什么啊?”
站在窗口的少尉头也不回地说:“这家飞机是来拉列宁格勒所生产的武器的,由于城里的食品短缺,所以运输机每次也会给我们运来满满一飞机的食品。”
我正想了解更多列宁格勒的情况,少尉突然说了一句:“少校同志,接您的车来了。”说完便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来接我的是一名中尉和一名司机,当吉姆轿车在值班室外停稳后,中尉从车里出来,跑到我的面前,立正敬礼大声报告说:“少校同志,您好!我是从司令部来的伊万诺夫中尉,是奉命来接您的。”
我抬手还了个礼,随即向他伸出手去,友好地说:“您好,中尉同志,谢谢您来接我。”
伊万诺夫和我握手以后,侧着身子做了个请的姿势,说:“少校同志,请上车吧。因为德军的炮击,我们已经耽误了不少的时间,再不走的话,到斯莫尔尼宫时就该天黑了。”
司机的技术很好,驾驶着吉姆轿车,在坑坑洼洼的道路上高速行驶,只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到达了斯莫尔尼官的大门口。
斯莫尔尼宫的大门入口罩着巨大的伪装网,虽然天还没有黑,但这里的光线却显得很暗。我们在门口下了车,司机把车开走后,我跟在伊万诺夫的身后往大厦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