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叹气声被维特科夫听到了,他扭头问我:“军长同志,我们下一步的行动计划是什么,留在第聂伯河的西岸和德军隔河对峙吗?”
由于我担心新的作战计划被德军窃听,所以在白天和维特科夫的通话中,压根没有提供我们有什么新的进攻计划,也许就是德军没窃听到我们下一步的行动计划,以为我们会在扎波罗什和他们死扛,所以才敢放心大胆地将部队撤回了进攻出发阵地。听到维特科夫问起接下来的行动,我便把他拉到了地图前,将自己的作战计划向他讲了一遍。
在听完我的计划后,维特科夫使劲地点了点头,附和说道:“军长同志,您的这个进攻计划很大胆,但成功的希望也很大。但是我们现在没有合适的向导,让部队在陌生的地域内作战。仅仅在派出人手进行侦察,就会浪费不少的时间。如果我们在这里耽误的时间一长,正在渡过第聂伯河的德军完全可能调头向我们猛扑过来。在无险可守的平原上,我们根本无法挡住德军装甲部队的进攻。”
“放心吧。参谋长同志。”基里洛夫听完他的担忧后,在旁边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我们派出的侦察兵遇到了一支游击队,他们的指挥员正在赶往我们指挥部的途中。等见了面,我们再向他了解整个第聂伯河西岸的情况。”
我的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了尤先科的声音:“报告军长同志。游击队的同志来了!”
听说我们在等待的游击队成员到了,我连忙一叠声地吩咐尤先科:“快,快点!大尉同志,快点把游击队的同志请进来!”
很快,尤先科便带着一名穿便装戴棉军帽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中年人进门后,先前走了两步后停了下来,将我们几人打量一番后,抬手敬了一个庄重的军礼,同时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您好,指挥员同志!原第172师师长罗曼诺夫少将前来向您报道。我听候您的命令,请您指示!”说完,把手放了下来,挺直身体站在了远处。
听说果然是我所知道的那位罗曼诺夫将军,我连忙上前几步,一把握住他的双手使劲地摇晃起来,同时面带笑容地说道:“您好啊,将军同志,我是第79步兵军的军长奥夏宁娜少校,我代表全军指战员欢迎您的到来!”
“您好。师长同志。”刚刚还站在地图前的维特科夫,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身边,他在抬手向罗曼诺夫敬礼时,出人意料地喊道:“您还记得我吗?我是四营营长维特科夫大尉。很高兴看到您还健康地活着。”
听到维特科夫称呼后,不光是我和基里洛夫吃惊,就连罗曼诺夫也惊诧不已,他眯缝着双眼,盯着维特科夫瞧了半天,同时还皱起了眉头。似乎正在思索和眼前这位上校能联系上的蜘丝马迹。过了片刻,他脸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您啊,大尉同志。我记得在战斗开始后没多久,您就负伤退出了战斗,被送往了后方的军医院。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见到您。”说到这里,他盯着维特科夫领章上的军衔,笑眯眯地补充说,“您表现得不错啊,都已经是上校了。”
基里洛夫看到两人原来是上下级关系,脸上的笑容更盛了,他向前一步,为罗曼诺夫介绍说道:“将军同志,我来给您介绍一下,维特科夫上校现在是我们第79步兵军的参谋长。”说到这里,他主动向罗曼诺夫伸出手去,友好地说道:“将军同志,我来做个自我介绍,我叫基里洛夫,是第79步兵军的政委。”
听到基里洛夫表明身份,罗曼诺夫连忙又要敬礼。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甚至连我脚下的土地都在微微颤抖。没等我开口问外面的爆炸是怎么回事,又紧接着传来了第二声爆炸声。
“军长同志,”维特科夫提高嗓门向我们几人解释说:“这爆炸是我们的战士把河上的浮桥炸掉了,避免德军的坦克从桥上冲过来。”
“您炸毁了浮桥,虽然德军的坦克暂时无法从桥上冲过来,但是他们的步兵却可以从冰上冲过河来。”说这话的是罗曼诺夫,他有些担心地问道:“在河边留下了防御部队了吗?”
“师长同志,这点请您放心,我在河边留下了警戒部队。”对于罗曼诺夫的担忧,维特科夫笑着说道:“而且由于气温的回升,很多河段的冰层已变薄,我的部队从城里撤出来的时候,就有几个从冰面过河的指战员,因冰层破裂而掉进了水里。对了,师长同志,您这两年过得还好吗?”
“好了,参谋长同志,您和罗曼诺夫将军的叙旧以后再说吧。”由于有重要的事情要谈,所以我不等罗曼诺夫回答,便抢先说道:“我们接下来讨论一下如果夺取卡夫巴斯的计划。”
“军长同志。”罗曼诺夫等我说完后,礼貌地说道:“我觉得夺取卡夫巴斯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派哪怕一个营的兵力,就足以夺取这座城市。”
对于罗曼诺夫的这种态度,我有点奇怪地问道:“哦,罗曼诺夫同志,听您说得这么说,您是不是认为夺取这座城市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啊?”
“是的,军长同志。”罗曼诺夫依旧彬彬有礼地说道:“原来德军在卡夫巴斯里驻扎着有两个营的兵力,可不知道为什么,德军昨天白天忽然把大部分的兵力调走了,只在城里留下了两个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