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援军?!
听到米杜奇少尉这么说,我大吃一惊,怎么安丘费耶夫上校的部队这么快就跟上来了?我好奇地转身向后面望去,却看到身后的那片森林里静悄悄的,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哪里来的援军?同时又想到,就算是安丘费耶夫师长来了也没有用,他们可没有重武器,怎么可能为我们提供火力掩护呢?
想到这里,我转过身来,望着一脸兴奋站在我面前的米杜奇,语气严厉地问:“少尉同志,你说的援军在哪里啊?我怎么没看见。”
“少校同志,援军吗?”米杜奇少尉反问道,“没有在我们的身后,他们是在敌人的背后出现的。”说这话时,他的脸上露出阳光般的微笑。
听他说完,我仍然没搞明白:我们的部队怎么会出现在德军防线的后方,难道是弗拉索夫将军的手笔,他派其他的部队绕到敌人的后面,然后发动突袭,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吗?
虽然我还是一头雾水,但看到炮弹接二连三地落在敌人的阵地上,弹片四下呼啸飞舞,将那些四处奔跑的德国人一个个削倒,不时有人体残肢、武器碎片和泥土,被爆炸的气浪扬到空中。
眼见一个大好的进攻机会就摆在面前,如果不懂得把握的话,那么我就可以找块奶酪直接碰死算了。我快步来到了队伍面前,指着前方,对他们大声地说:“同志们,只要攻下前面的敌人阵地,我们就能为集团军部队打开了突出重围的通道。”说到这里,我高举起手中的突击步枪,向前猛地一挥,大吼一声:“弟兄们,前进,去消灭他们!”
队列里的乌嘎德也配合着我,喊出了一系列的口令:“听我口令,全体成散开队形,前进!弟兄们,前进!”随着他的口令,部队摆出了进攻队形,端着刺刀就发起了冲锋。
乌嘎德带领他们进攻的目标,是右侧的山坡,他们保持着相对整齐的队形向前推进。那些侥幸没被炮弹炸死的德国人,躲在工事里,向进攻部队猛烈开火,子弹在队列中间打出一个又一个个缺口,却不能阻止他们前进的步伐。眼见他们在弹雨当中,依旧保持着匀速的前进速度越过平地,开始爬上坡地,科扎拉大尉率领的部队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向面前的德军阵地发起了最后的攻击。
步兵发起冲锋的时间选择得恰到好处,德国人被我们的援军的猛烈炮火压制住了,根本无法进行对我军造成严重的杀伤。随着诸多的火力点被逐一摧毁,科扎拉和乌嘎德带领的部队很快就冲上了两个山坡。
我本来也想跟在冲上去的,却被格拉西缅科中士和警卫班的战士挡住了,还美其名曰地说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既然自己不能到前面去冲锋陷阵,我只能站在警卫班战士组成的人墙后,冲着前面大喊大叫,也不管他们是否能听见:“科扎拉大尉、乌嘎德中尉,用刺刀把德国人都挑死,一个都别留。”
两侧山坡上的战斗正打得难分难解,有几辆坦克从东向西沿着铁轨飞速地开过来。德国人砌在铁路中间的沙袋工事,本来就炮火炸塌了一半,打头的坦克猛地撞了过来,将原本完好的那一侧撞得四分五裂。几名空手的德国兵从工事里仓皇逃出,沿着铁轨向我们这边拔腿狂奔,没跑出多远,就被坦克上机枪全部打倒。
随着坦克的接近,已经可以确定是我们自己的t34坦克,我轻轻地拨开挡住我身前的警卫员和格拉西缅科中士,边往前走边说:“是我们的坦克,中士,我们过去看看。”
几辆坦克开到离我十几米远的地方,齐刷刷地停了下来。其中一辆坦克的舱盖打开,从里面钻出一个穿黑色坦克兵制服的军人。他向我们这边望了望,迅速地从坦克上跳了下来,然后毫不迟疑地朝我们小跑过来。
看到越跑越近的坦克兵,我的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我把步枪往肩膀上一挎,迎了上去。对方来到我的面前立正敬礼,没等他说话,我已经抢先开了口:“您好啊!维托尔加诺夫大尉同志,我们可是老熟人了,没想到又在这里见面了。”说着向他伸出手去。
大尉一把握住我的手,使劲摇晃着说:“少校同志,我也没想到,居然是您在指挥第2突击集团军突围的先头部队。”说到这里,他松开我的手,后退一步,再次立正敬礼,按照条例向我报告:“少校同志,沃尔霍夫方面军第29坦克旅营长大尉维托尔加诺夫向您报告,我们奉命前来为第2突击集团军的部队解围。现在我们已经胜利会师了,听候您的命令。”
听到他这么一说,我才知道原来这支突然出现的坦克部队,不是弗拉索夫派来的,而是听从方面军司令员梅列茨科夫大将的指挥,从东向西前来为我们解围的。搞明白了整件事情,我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激动得有些结巴地问:“大尉同志!胜利……会师了,我是否能够理解……理解成为我们已经打破了重围?”
维托尔加诺夫大尉脸上带着微笑回答说:“我的少校同志,既然会师了,当然是突破德国人的包围了。您怎么这样死脑筋啊!”
我放开他的手,拉着站在身后的格拉西缅科中士和另外一名警卫员的手,开心地大声嚷嚷:“格拉西缅科中士,还有你,战士同志。你们都听见了吗?我们突破重围了,和方面军司令员派来的部队会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