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坐在马桶上或者洗澡的时候偶尔会冒出来的想法,”白历说,“显得我很深入思考是个文化人的样子。”
陆召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干嘛,”白历支棱起脖子,“你没发现人在没带个人终端坐马桶跟泡澡的时候最容易想事儿吗?”
陆召隔了好一会儿道:“确实。”
“你看看,”白历说,“洗漱室思考吧。”
不太懂白历怎么能把毫不相关的两件事连在一起说的,但陆召还是被逗乐,笑得不行。
笑够了,陆召还是问道:“这些,要怎么解决?”
他说的“这些”很含糊,简单的两个字下是庞大的事物。
“我哪知道,我就是个这个,”白历用大拇指掐住小指的指尖,比了个蚂蚁的大小,“不过我偶尔会比较幼稚地想,要是有一天让我摘去贵族的头衔,我应该也不是不乐意吧。”
陆召笑了笑。
“很理想主义吧,我也觉得。现实可是更深更沉更不讲情面,走在现实里的人都得摸索前进,还可能摸错了掉进沟里,”白历晃了晃腿,陆召按住他继续揉,“我玩不来这个,你还不如我呢,咱俩就凑合着活吧。”
“嗯。”陆召说,“做好眼前。”
白历笑道,“我的洗漱室思考告诉我,我这样的人能做的最基本的事儿就是:站在这个位置的时候,留神别踩到下面的人。”
在帝国这个和白历上辈子完全不同的地方,他经常会生出很强烈的无力感。
但有一点白历很清楚,那就是不管在什么地方,站在什么位置,做个好人总不会错。
“我毕竟过得还不错,可能说这些大道理有些‘何不食肉糜’的意思,但我也想不出别的了。”白历说道,“不过讲真的,我拒绝林序的时候还有点怕他不乐意,以后挤兑我什么的。”
“怎么挤兑?”陆召抬起头问。
“我也说不好,但我总觉得提心吊胆,原定轨迹到底有没有彻底崩盘我不敢确定,在它没彻底坍塌之前什么事儿都可能发生,”白历叹气,“毕竟在原定轨道上我的左腿得彻底断了才算完。”
在原剧情里,白历这个反派的退场是在腿彻底报废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