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召的嘴唇动了动,还想说话,却被白历打断:“别说了。”
三个字儿把陆召的心脏带着往下坠,他闭了闭眼,感觉自己一脚踏进雨夜的黑暗里。完了。
但白历的体温笼了上来。
“别说了,”白历抱着陆召,双臂将他搂在怀里,“我不跑了,老子再也不跑了。”
我还是很害怕,可我再也不跑了。
有时候白历会觉得,陆召拿着一把刀对着他。以前白历觉得那刀太锋利,让他只能逃避。
但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想撞在陆召的刀上,让陆召把他那点儿上不得台面的矫情给划得稀碎。
因为这是多温柔的一把刀。
陆召被白历的体温包裹,这感觉和之前两次的拥抱截然不同。当他感受到这个温度,才意识到刚才自己是站在冰冷的雨里。
他忽然明白,原来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白历生气。
他想要即使他一度把白历逼的落荒而逃,可最后白历还是会穿过雨帘给他一个拥抱。
陆召想要白历因为他动摇,因为他去而复返,也因为他自投罗网。
他在这一刻感到那个窟窿被填满,于是他突然想通了,原来这个窟窿是白历的形状。
陆召隔了一会儿,非常虚心地请教:“白历,这不是因为兄弟情吧。”
一句话把白历还沉浸在雨夜苦情戏里的心情给搞的烟消云散,他没忍住笑了一声,头还埋在陆召的颈窝,声音闷闷道:“我寻思也没兄弟这样抱吧。”
这笨拙的拥抱,靠体温驱散潮湿寒意的拥抱,模糊了那道划在他俩之间的界限。
陆召感到白历贴着他的脖颈,说话时带起的震动顺着皮肤传来酥麻感。他看不见白历的表情,但就是觉得白历的耳朵尖应该又是红红一片。
“要是有一天你……”白历的声音很小,在陆召的耳边响起,带着点儿轻微的颤抖,无法抑制似的,模模糊糊,“陆召,别让我太难堪。求你了。”
后半句跟一根刺一样扎在陆召的心脏上,他没听明白,却感觉得到白历话里起起伏伏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