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是时间留下的痕迹。”白老爷子说,“我希望你经历过一切,依旧可以一往无前。”
白历扯扯嘴角:“真看得起我。”
“你做的不错。”白老爷子说。
傍晚起了风,但天气很好,温暖舒适。
白历又说:“还‘坚强勇敢’,你咋不直接给我起名叫白坚强呢?”
“啊这个,”白老爷子说,“祖宗里有一个叫白坚强了。”
白历:“……”哦。
看到白历吃瘪的表情,白老爷子哈哈笑道:“而且坚强多累,必要的时候坚强就得了,一辈子坚强还是算了吧。”
就算是梦里,营养液也很不好喝。爷孙两个没再说话,白历的头逐渐低了下去,再低下去,最后埋在了膝盖上。
“我好想你。”
白老爷子拍了拍他的后背:“雨季结束了,以后都会好的。”
然后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摸了摸白历的脑袋。
铁掌把白历的脑袋扒拉的跟个球一样晃荡。
白历再伸手去扯白老爷子的衣角,手伸出去却抓了个空。
这一个空之后他睁开了眼。
白历最后的记忆是被抬上医疗车,腿太疼,连带着浑身没劲,血水顺着伤口淌了一路,陆召的手捂在上面也没用,最后有人给他打了镇痛针,药效起效时他也跟着没了意识。
映入眼帘的是头顶医院的天花板,没有开灯的昏暗房间,雨声哗哗,连消毒剂的气味都和噩梦里一模一样,但白历并不恐惧。
他闻到了熟悉的青草味。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这一觉很漫长,很舒服,就是睡多了有点儿僵硬。白历侧过脸,陆召趴在他手边,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看不到腰部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