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宋万红给列祖列宗丢人了!”宋万红淡淡的说道,赵连成却从这话语里听出一股子死意。人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今天,就算你天枢院势大,不给我一个说法,我们竹珈岛就算被灭满门,也不退!我倒要看看你们天枢院就算强,能不能堵住天下众人悠悠之口。”
赵连成想继续劝说几句,话到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略一踌躇,一跺脚,恨恨的骂道:“你那狗崽子你还不知道,天生惹祸的材料。真要讲道理讲不通,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收场。”
“我儿专心守护禁制,已经三年了。这三年足不出户,锤炼心性。再说,受伤的人没有道理,你那小师弟毫发无损,就有道理?!”宋万红心中悲戚,话说的也不留余地,存着你死我亡的心。虽然宋万红心中清楚,即便是自己想要博一个同归于尽,估计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最大可能只是自己被天枢院灭了满门。即便以宋万红城府之深,有了退意,但这口气实在难以下咽,而且以后看这样子也没有出气的机会。
人活一口气,佛争一炷香。
这口气啊……有时间还真让人说不清楚。赵连成见宋万红此意已决,心中盘算,如果说蹦了,无论如何都不能给东海竹珈岛留一个活口。但这种事儿赵连成还不擅长,杨海波才是做这种事情的行家里手。既有悲戚的同情,又不愿天枢院从此被千夫所指,赵连成心中打翻了五味瓶。有些混沌的走回沈旭之身边。
和沈旭之说明情况,赵连成猛地有些惭愧。心想,自己炼丹炼丹不行。这点小麻烦都不能帮小师弟解决。要自己还有什么用处?!想到这里,乖张的性子开始有了些许燥意,心中大恨!看着宋万红的眼神都有些狠戾。
就这几步之间,赵连成心里天翻地覆的变了几个来回,旁人却是无法揣摩。女人心,海底针。男人心,就算是赵连成如此粗放的男人,也无法轻易揣摩。
“你让他来,带着他儿子。不是要讲道理吗?我今天没杀人。就是想讲道理的。”沈旭之懒洋洋的说道。让石滩又搬来两张椅子,放在自己左右。
少顷,赵连成带着宋万红父子二人来到沈旭之面前。赵连成心中痛恨,心道反正今日之事无法善了,就算身败名裂也得叫竹珈岛灭门!一屁股做到椅子上,一只脚踩在椅子上。横着眼睛看着宋万红,满眼匪意。
申作桂屁股搭了一个角。心中忐忑。也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但心中却在暗自庆幸,幸好自己和赵连成熟稔。没有惹到这小祖宗,反而得到好处。想着马上要到手的天级仙丹,申作桂心中一热。心中犹豫着到时候动起手来,自己是否要出手相帮。
宋万红瞥了申作桂一眼,见申作桂一脸小心侍奉的模样。就是坐在椅子上,也只是搭了半个屁股,阿谀奉承的丑恶嘴脸配着谄媚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只狗腿子,其状比赵连成还要更甚三分,只是看那摸样和躺椅上面的少年并不熟悉,不敢像赵连成做的那般露骨而已。
宋万红心中鄙视不已,心道你申作桂怎么说也是九州六大丹士之一,居然这么不要脸的谄媚于天枢院,还有没有人格,还有没有底线!想到这里,想到天枢院滔天权势和对所有修士天生的克制,心中更是愤恨,看着沈旭之的眼睛像是要冒出一团火。
宋万红腰杆挺得更直,心道,你天枢院能靠权势,靠武力压倒所有人,但你压不倒我!就算死,我也站着死,绝对不能像申作桂投身匪类,丧尽尊严。
沈旭之根本没有看宋万红父子二人一眼,只是淡淡的说:“你要讲道理,我就讲给你听。”
湿咸的海风吹来,闲适的夜晚让少年郎有些困倦。几天几夜不眠不歇,体力早已经透支了,此刻在躺椅上没和赵连成和申作桂客气,非不行而是不能。
沈旭之换了一个姿势,依旧躺在躺椅上,懒散到无以复加。一边逗着身上昏昏欲睡的羊皮袍子,一边轻声说道:“上官,拿出来给他看。”
沈旭之看叶没看宋万红,仿佛那里只是杵着一根木桩子。
“是。”上官律从沈旭之身后闪身出来,站在众人身前。心中早有定数,选了一个好位置,手中多了一块镶嵌着晶石的白玉。传入元气,晶石被激活,白玉微微发亮。一息之后,白玉上开始有淡淡的身影出现,转瞬便清晰无比,轻轻的声音传出来。上官律此刻更是不藏私,把这白玉的所有功能开到最强。虽然事后会消耗掉一块六品晶石,但……那又算得了什么!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