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康城东数里，有一带园林如画。内中长青草木，郁郁而生，只映得一溪翠色。
溪中流水潺潺，其上有楼船漂泊。袁芷二人到时，场内已高朋满座，论道早就开始。
景兴和安石、道万招呼，问到：“怎么不是你们登台，好让我听个高见？”
“稍安勿躁！且看这二人旗鼓相争，别有着一番妙趣。”安石摆了摆了摆手。
景兴笑了一笑，和袁芷坐下，也瞧起了热闹。
就见着船首一人，穿一袭素色道袍，长须飘飘，遥遥发声道：
“天地有序，序在纲常。
《易》曰：乾，元亨利贞。
何谓乾？是天！也是帝王。总理山河，统御万法，最为尊贵不过。
是故世间道德，尊王最重。其余碌碌，不过等闲。仲堪以为然否？”
殷仲堪赤目一斜，不屑评道：
“文度公此言差矣！
帝王之尊，尊在生民。
《孟子》云：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故应是，人皇负社稷，而社稷生养万民。
正如那上善若水，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非也！帝王之贵，贵在天命。
《诗》曰：皇矣上帝，临下有赫。监观四方，求民之莫。乃眷西顾，此维与宅。
而王者奉天承运，便是上帝之子。执圭玺而问四方，四方谁有异议？”王文度也反驳道。
“孔仲尼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