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来了,程总长呢?」张恩绮与兄长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这麽问。
张恩祈背着妹妹的书包,闻言脸上的笑容一僵,有些不自然地道:「我来找妹妹,跟总长有何关系?」话语中难掩赌气。他就不懂:怎麽每个人见着了他,便要提程堇,警局同仁是如此,连妹妹也是如此。
凤眼中似闪过了些什麽,张恩绮歪了歪头,漫不经心地问:「你跟总长......吵架了?」难得呀,难得她哥哥提到程堇不是一脸梦幻,而是这种不满的口吻。当真天要下红雨了。
张恩祈习惯X地搔了搔头,有些烦躁地道:「没有,怎麽可能吵架,我跟他......」是什麽关系......
他本来要这麽回应,下半句却哽在了喉口。
是啊…..他跟他.....是什麽关系?程堇是他的恩人,也是他的上司,可是,有哪个上司会跟下属同睡一张床、一起洗澡,甚至......互相帮对方打手枪?这真的.....太奇怪了......而他,竟然就以这麽奇怪的模式和程堇相处了这些时日,毫无所觉,也没有制止......不,其实他应该是有尝试制止的,可是他抗拒不了程堇......程堇只要眼一挑,手一g,唇一笑,他便完完全全地依了对方,所有的顾虑都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
所以现在成了挂着吊牌的囚犯他能怪谁?!怪自己吧!
他垮下肩,叹了一口气,陷在自己的愁云惨雾中。身旁的张恩绮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张恩祈疑惑地望向妹妹。「怎麽?家还没......」到呢。
话语顿住。张恩祈顺着妹妹的视线望去,发现他们的小小透天厝外,此刻正聚集着一大票黑衣人。
邻居的婆婆妈妈们各个门窗紧闭,还拉上了窗帘,一双双好奇、窥探的眼自窗帘後探出,却没有人愿意打开门,上前出来探问......整个社区静悄悄的,放学、下班时分,却完全没有人出来走动。看来......要想指望这些邻居们报警,应该也是痴人说梦的了。
张恩祈年少的时候,会因为这种人X的冷漠而难过许久,然而,在经历过那次挟持案之後,他便真切地了解到:别在冷漠以对的人们这里,耗费多余的眼泪;应当将心神留给那些愿意对他伸出援手,不顾一切保护他的人......为他们努力地活下去。
所以,面对此情此景,他的心情还算平静。
「绮绮,待在这儿,别过来。」他低声向妹妹交代着,独自一人走向那群黑衣人。
那群人也当真气定神闲,见着了穿警服的他,连意思意思害怕的表情也无,依旧定定地站着。
张恩祈走近之後才看清:自家大门半掩着,明显地已被人入侵。
这就有点太过了!!
他拧起眉,心头火起,脚步加速了些,大喝:「喂!你们是什麽人!为何非法闯入民宅!我......」
两只横生的粗壮臂膀,一左一右地伸来,阻挡他前进—来自於像门神一般静静伫立的两名黑衣人。他们身上未见杀气,但浑身纠结的肌r0U,魁梧的身材,明显地便没打算轻易让张恩祈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