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墨书面露一丝苦笑,他这会儿总算明白过来,她留下他根本不是要宠幸他,而是真的有“正事要办”。
心里再过失望,也不能表现出来,他只能认命地坐在条案前,临摹起那卷诗集。
……
月上中天,殷郁站在隐香苑外一棵树下,目不转睛地望着院门。
他在这里等了一个时辰,不见墨书出来,心凉了半截,想骗自己公主殿下根本不会看上墨书那个小白脸,更不会跟他有什么亲密之举,可他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她三更半夜留下一个男人的正当原因。
殷郁心里难受的要命,像是一只热灶上的蚂蚁在原地打转,恨不得冲进去坏了他们的好事,可一只脚刚迈出去,又缩了回来。
扪心自问,他凭什么不许公主亲近别人?他在她眼里不过是个马夫,顶多是个有些能耐的马夫而已,哪里管得了她的私事。
再者公主也不是什么待字闺中未婚少女,根本不需要为谁守身如玉,她孤枕难眠,需要人陪伴,也是人之常情,她乐意跟谁相好就跟谁相好,他根本管不着!
“嘭!”
殷郁狠狠一拳砸在树干上,气的两眼通红,再怎么说服自己,也骗不了自己,他不想不愿不甘心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同别的男人亲近!
“公主为什么看上了他……为什么……看不上我?”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好似迎风见长的野草,顷刻间就在他心里生了根发了芽,再也拔不去。
他一边在心里唾骂自己下流无耻,一边又忍不住想入非非,既然公主一定要人陪,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他?
他虽不如双生子年轻俊美,可剃须之后也算是仪表堂堂,虽不如他们擅长琴棋书画,可他好歹也精通十八般兵器,虽不如他们出身风尘,没学过什么伺候人的手段,可同样都是童子之身,谁又能比谁强到哪儿去?
殷郁越想越觉得自己可以,盯着隐香苑的大门,一双丹凤眼漆黑发亮,蜜色的脸庞泛着红光,心头一片火热,竟比上阵杀敌都要激动兴奋。
他不想只给公主殿下做马夫了,他想给她暖床捂脚,做她的男宠!
正当殷郁下定决心,迈开步子要往前走时,忽见得一人从隐香苑大门走出来,面色苍白,目光呆滞,脚步虚浮,不是墨书又是谁。
两人打了个照面,都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