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过一场雨，帆布中的空气沉闷且带着一股子腐烂棉花的雨腥气。
郭歌近距离的看着对方的一张凄惨脸孔。这是张瘦长的马脸，像是脸颊被刀子削去了一层似的，黄瘦而干枯，鼻子很大还起了钩，嘴巴被掐得如同挣扎的蛤蟆，发出嘘嘘的热息，味道很臭，至少十天没有刷牙，还有臭豆子的味道。
这时，不远处又响起一阵枪声，间或伴随着几声惨叫。
郭歌的手指间感受到这人的强烈颤抖。
他附耳小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追杀你们的又是什么人？”
说完，他松开手掌的瞬间，一把战术匕首顶上了瘦长马脸男的咽喉处，“不要和我玩任何花样，明白？”
瘦长马脸连连点头，眼神露出惊惧的神色，低声道：“我是黄土坡农场的……劳改犯，我叫马亮……追杀我们的是霍老大的人，他们……他们……逼迫我们当活靶子冲击驻地武警营地，我们不想白白送死，就趁机逃离……”
“哦，这个霍老大是不是霍建明？”郭歌眯眼道。他的记忆力立刻回想起上个末世的潜门三雄之一的霍建民。另外的两雄是水花生和楚獠。
这三人都是出自潜门监狱，上个末世在潜门农场展开长达七年之久的生死斗，最终水花生一统潜门周边，成为北湖势力排名前三的末世枭雄。
“……霍老大的真名我还真不知道，只知道他是荆钟县的前老大……”
郭歌又问，“黄土坡农场的武警中队还剩多少战士？”
“好像只剩下十几个了？他们现在躲在营房守着弹药库……”
在郭歌的印象里，满编中队差不多在百人左右，一般不满编的50人上下。但在潜门农场，几乎是全满编的，三个排外加一个炊事班，甚至还有机动班。
只剩下十几人，这个损耗也太大了吧。
“都是被感染造成的？”
“不是……霍老大他们在监狱把几十个人逼进仓库，活活烧死……”
郭歌忽然捂住他的嘴巴，跟着外面传来一道踉踉跄跄的脚步声，接着是几个人的嚣张大笑，“你踏马地跑啊，怎么不跑了？嗯？”
“大哥！我错了，我回去……我跟你们回去……求你们别开枪，我……”
“砰！”的一声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