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这个当事人,却反而一声没出,只是闭上眼睛皱起眉而已。
江应天用指背轻轻把徐烟鼻尖上的细汗蹭掉,干燥温热的掌心自她额头上滑过,安抚一样,拍了拍她小脑袋。
他抱着徐烟的那只手上移,揽住她肩膀,让她背对着台阶和自己面对面站着,视线只能看到他胸口。
这才抬眸看向仍旧站在台阶上的黎清。
对面的男生年纪不大,看着很年轻,那种年轻和那天“刻意”打扮过后的江应天不一样,是符合他这个年纪,最纯粹的青春模样。
可人生的每个阶段都会有它独特的魅力,就如同此刻——
已然在社会上浮沉多年,掌握着全球将近百万个家庭吃喝生存,和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待久了的人,卸下脸上那副慈善面具,鹰视狼顾分明才是他本相。
即便一字未说,便已让人望而生畏。
黎清到底年纪轻行情浅,顶着江应天的似剑目光,提着手中的塑料袋从台阶上下来,回视着他的模样倒是看起来诚心诚意,见他穿着打扮,礼貌问,“您是她哥哥吗?”
江应天冷眉冷眼盯他。
“对不起,”黎清认错态度良好,“我真不是有意的,只是想跟她交个朋友。”
黎清比江应天矮半头,后者眼轻垂着瞧他,没应话。
黎清咽了口口水。
江应天如此盯他半晌,方才低头看向安安静静靠在自己胸口的女孩子,拿掌心摸摸她后脑,轻声问,“乖乖想跟他交朋友?”
说话音色同看着黎清时天差地别。
徐烟始终乖巧低着头,她看不见江应天,自然不知道这些。
只是听他如此问,没说话,对着他胸口摇头。
“你让他别跟着我了。”徐烟低声给江应天说。
这个男生刚刚真的让她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