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来,想要散个步,副厂长那个恶毒的母亲就跟着她,她走哪儿那个老太太就跟在哪儿。
柳兰最恨的就是这个老太太,她怀疑借人生子这个事儿就是这老太太安排的,每天都巴望着老太太快点死了。
现在她出门没有人看着了,她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那一家子恶毒的人知道她不会跑。
不是肚子里的孩子拴住了她,是柳兰已经习惯了权利带给她的一切。
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她从未拥有过。
走哪儿都有人前呼后拥,房子是别人送的,不用为钱发愁,甚至家里的吃穿用度都不用花钱,都有人排队上门送。
她家是本市最早一批用上冰箱的,虽然这东西后世很常见,但这会却是绝对的稀罕物。
甚至出门也可以有厂里的专车送,油钱都不用管。
这种生活拴住了她,没有任何人会阻拦她离开,但她却不想走了。
但无论物质怎么富足,柳兰的心里却总是空一块,她变得易怒狂躁,经常会把别人很简单的一句话想得很复杂。
邻居随便一句招呼,就引得她肝火旺盛,恶向胆边生,她黑着脸快步离开。
心里想着,对方是否已经知道了她在婆家的处境,又或是用这句话来嘲讽她?
柳兰心烦意乱往前走,迎面遇到了背着陈溪回来的易天。
陈溪趴在他的肩头,易天正对她说着什么,陈溪乐得眉眼弯弯,伸手把他的俊脸向两边拽,笑得哈哈的。
易天被拽了也不恼,翘着嘴角宠溺地侧目看着她。
非常普通的一幕。
却像是利刃一般,锥入柳兰的心,柳兰突然有些上不来气。
巨大的痛苦将她席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