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道全若是来得早些,张旺自是不肯依从巧奴安排,也是缘法天成,男人泄了那股火儿,其他的也就不甚在意。
又有巧奴百般柔顺,如此自去老鸨房中稍待。
张旺藏身房中,心里寻思是等姓安的糊涂鬼离去继续快活还是自己先走,不防偶然瞧见老鸨床头藏着一个锦布包裹。
那包裹塞在枕头底下,偏就露出一个角儿。
张旺闲来无事,便走将过去,轻轻提起枕头,只一眼,便叫他瞧出包裹里定是金银。
想他截江鬼干得便是这等营生,金银包裹起来如何认不出来?
没有这一手本事,也好在扬子江上逞能?
张旺丢开枕头,探手解了包裹,只见当中金灿灿的老大物事,足足百两黄金!
便是做着杀人的勾当,他又何曾见过恁多银钱?当即心中起了贪念,抓起黄金便要塞进自家怀里。
便在这时,只听得房门吱吖一声,却是那老鸨急吼吼的赶将过来。
姐儿接客,她原自在房中把玩黄金,听闻安道全门前喊叫,这才出门迎候,假意关心,实则拖延时间,好叫女儿安排妥当。
等到女儿巧奴出面引了神医上楼,老鸨这才暗道坏了,楼里没见张旺这贼,多半是藏在她的房里。
先前着急出门安抚神医,一包金子只是胡乱塞在枕头之下,若被那水匪瞧了,多半吃他顺走!
老鸨紧赶慢赶抢进房里,恰是撞击张旺正把她那百两黄金塞进怀里。
若无神医前来,依着她的性子定要当场吵闹,奈何此时只得压低嗓门,喝令张旺放下金子,不可欺她老弱。
张旺偷金被主人家撞破,自是好不尴尬,有些悻悻的放下金子,从床边站了起来。
那老鸨见着张旺放下金子,这才松了口气,赶忙冲将过去,把金子包裹起来死死抱在胸前,兀自眼神不善的瞅着张旺。
便着一瞅,便叫张旺越发的有些不自主,干笑了几声,想转身就走又舍不下许多金子,厚着面皮坐到桌边,装作浑不在意的的打探问道:
“您老几时发了横财,百两黄金,足够养老所用,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