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得很好看。”她忽地单独将这一句拎出来重复一遍,看向对面的眼神正经了许多。
林家巷闻言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我……”
“所以我是什么样的人,你现在应该很明白了。”她不疾不徐地抢白。
“……”她这一句无非是在表明,她和他的关系不过是一晌贪欢,露水情缘罢了,到此全然可以结束。可林家巷并不想听到她这样的坦白,分明事实如此,他却下意识地想要否认。
心情一时十分复杂,不知该说自己不够干脆,还是说她过于寡意。
“昨天那个人……也是么?”沉默片刻,他问出口。
涂嘉霓又拿起那杯清酒在喝,一句“是”就在嘴边,却说不出口。
她想起江澍沉默的身影,徕卡追着他不放,想起桌上热腾腾的小面,他用牛皮纸教她折五角星,想起他替她拂去肩膀上的碎发……一切看上去自然而然。
很少有一个人会在她身边待上这么久,甚至他的企图也被她默认。
“不知道。”她将忽然袭来的烦躁压住,状似随意地回答。
林家巷却像是比她更清楚,不再追问,笑了笑说:“感冒什么的,还是可以来找我拿药。”
涂嘉霓闻言笑了,是真心的笑,眉眼都生动了一些。
林家巷望着她,随后耸了耸肩。勉强算是释然的动作。
一顿饭吃完,他送她回去。
云安路上拐进巷子,被卡在了外头。
情况恰好和昨天相反,也有些不同。昨天的林家巷只能等在外头,而现在站在门口的江澍,分明知道门密码,仍然没有进去。
涂嘉霓看了眼,低头去解安全带。
“换这个擦吧,先前的药效没那么强。”林家巷当然也看见了江澍,又自然地挪开了视线,他将一盒新的药膏给她,见她看着盒子不说话,他无声叹息,说:“就想着你会勤来点儿。”
是一念之间作出的决定,朝药柜伸出去的手一偏,鬼使神差地就选了便宜一些的那管给她。到现在还是有些愧疚,说严重点儿,算是违背了医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