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山倒海般的气场压倒式席卷而至，庄严肃穆的声线仿若从天际传来，让人分不清声音准确的方位。
娄川意料到今晚可能要往自己不能掌控的方向走了，对盛代行官咬牙切齿，声音却细如蚊虫：“你干的好事。”
盛代行官不慌不忙率先单膝跪地，对虚无黑暗中的那人虔诚行礼。
娄川转过身，右手置于左肩，头颅低垂：“父王。”
白玉罗马柱上的烛火向上窜动，火光照耀出三道影子的轮廓。
埃里斯至高无上的王此刻身穿绣金的玄色夜行衣走至少年面前，他比正在长身体的少年高了些许，即便穿着宽大的玄衣也能看出隐藏在衣物下充满力量的坚实肌肉。
他的脸在明明灭灭的橘黄色光晕中显现，雕塑般硬朗的五官，高额浓眉，凤目挺鼻，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年轻。
王的目光落在不久前还桀骜不驯，此刻却乖顺万分的儿子身上，神情肃穆：“盛代行代表了我，如果他都没资格管你，我是不是也管不了你了？”
娄川无言，眼帘轻颤。以他的个性，显然是没在反思。
“你以为一直以来我什么都不知道？”娄笙止剑眉一拧，眼中是隐隐怒意，“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没能让你有所收敛，你现在是长大了，也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娄川低声为为自己平反：“我没有。”
“没有？你的行为可不是这么对我说的。”娄笙止抬手在空中召出光屏，那光屏上播放器红灯区监视器记录下的画面，还是带录音版的。
光屏里放的是他们回军团前和红灯区那群小混混发生争执的被困场景，虽然后面监视器拍到的时一片浓雾，但依稀能分辨出他的影子。
连证据都有了，娄川无话可辩驳，只能先博取原谅：“我没有允许偷跑出王宫，还顶撞盛代行官，请父王责罚。”
娄笙止眼神冰冷：“就这些？你干的‘好事’可远不止这些。”
“……”娄川在脑子里搜寻了一遍自己还干了什么，但确实挺多，数不过来也记不起来了。
娄笙止扫了眼娄川身后默不作声的盛代行官：“盛代行，这其中应该也有你的一份功劳。”
一直未说话的盛代行官腿一软：“老臣惶恐！”
“明知娄川多次出宫，你向我汇报过一次吗？还是说，你和这小子已经串通一气，连我都能随意瞒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