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嫩的婴儿在树下哇哇啼哭,俊美男子四下张望,却并未瞧见他人。
他抱起女婴,轻轻拍打摇晃。不出多时,女婴竟咯咯笑了起来,边笑边挥着肉乎乎的小手,啪的打在男人脸上。虽是婴孩,却似是用上了十成的力气,让男人白皙的脸上多出一道红晕。
“小肉球!个子小小胆子倒是挺大,居然敢打我脸,信不信我这就给你丢了。”他咬牙切齿地威胁。
怀中的小人儿似乎听得懂,嘴巴即刻扁了扁,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
“别哭别哭,小祖宗。”他故技重施地又摇又晃,可怀中的小人儿似乎不领情,直哭得小脸都紫了。
男子一下慌了神,只得胡乱哄道:“不哭不哭,若是没人来认你,我便留你做徒儿。”
哭声顿时停止,婴孩忽闪着满是泪珠的大眼睛,让男子只觉上当。
“跟这等我呢,小鬼头。”他翻翻女娃的襁褓,没有找到任何,却在女娃的脖子上发现一块玉佩。那块玉玲珑剔透,看来便造价不菲,玉佩上的图腾中,赫然刻着一个殷字。
“原来你姓殷。”他抬头看了眼飘落的樱花。“樱自飘零,你便叫殷零吧。”
男子名唤幽崇,在这幽溪山上已过了许久。此山荒无人烟,只有挚友苏梦玄在不远处的山腰上住着。幽崇素来喜静,性子又冷,但是凭借一张好皮相和高深的功力,还是被口口相传得人尽皆知。
捡回殷零的第三天,幽崇便开始后悔。这个肉球一样的小家伙,没事便蛄蛹着爬上他的腿,然后呼呼大睡。但凡将她挪开,便是瘪嘴,皱眉,然后嗷嗷大哭。
他的府邸虽大,佣人却是极少,现下被吵得心烦,只得替女娃找了个奶娘。只是虽有奶娘照顾,女娃却还是喜欢粘着幽崇,特别是天黑入夜,她就咿咿呀呀地搂着幽崇不放,正是学语时,还会指着漆黑的天色口齿不清的说:“怕怕。”
奶娘担心扰着幽崇,不管不顾地抱过殷零扭头便走。听身后的小人儿哭得屋顶都要掀了,幽崇只得颤着心肝无奈的说道:“让她留在这吧。”
他一手撑头一手拍着奶娃娃,没过一会儿,肉乎乎的小人儿便睡得满脸口水。开过先例后,这鬼精灵便学会了掐软肋,每每用过晚膳,就扯着幽崇的头发不撒手。只要将她放下,她准能哭得毁天灭地,惨绝人寰。久而久之,为了不秃,更为了不烦,幽崇还是在卧房的角落里替她安了张小床。
苏梦玄拎着葡萄来串门时,幽崇正抱着殷零看书,他翻翻书页再颠颠孩子的模样让来人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负心汉,你不是说过只爱我一人,这是你同谁的私生子!说吧!我承受得住。”他平日里就没个正形,见有乐子调侃,便是佯装痛苦地说道。
“闭嘴,要演戏出去演,这是我...新收的徒儿。”幽崇的脸顿时涨得通红,他实在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蠢到因为婴儿哭,便答应收她为徒的事。
“呃...”苏梦玄一时无法消化幽崇说的这些。
“虽然没多少人知道,但你好歹曾经也是个有身份的人。如今疯癫到找要一个婴孩为徒,是想教她跑,还是教她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