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庭又一次拉住了她,这次他的手紧紧拉着姜瑶,并没有一触即放。

    姜瑶一掌把他的手打开:“傅大人,今天是你大婚之日,而我是皇后,你多自重。”

    傅玉庭无奈苦笑:“我是被迫的,当时那个情况,我不能拒绝她。”

    姜瑶讽刺地笑了笑,她没说话,但傅玉庭看出她的轻蔑,他抿了抿唇:“娘娘认为我很可笑吧,我的确可笑,我以为自己是个君子,但我也有卑鄙的情绪。”他面露痛苦,眉眼依旧温润:“娘娘能再叫我一声庭哥吗?”

    姜瑶忽然就麻了。

    原身在很小的时候,依恋傅玉庭,总是跟在他身□□哥庭哥的叫,后来原身长大了,懂得男女之防,也懂得自己对傅玉庭的情意,反而同他书院,见面也只是冷淡的一句世子。

    姜瑶这才发现傅玉庭在以一种很快的速度憔悴,她在冷宫第一次见到傅玉庭时他芝兰玉树,端正而俊秀,然而现在他眼下一片乌黑,脸色暗黄,嘴唇干得起皮,很细微的差别,但整个人都像失去了光芒。

    姜瑶久久没有回答,傅玉庭眼中的期冀越来越淡,他无意识地搓着手指,再次恳求:“就叫一声,可以吗?”

    “要孤的皇后叫你什么呢?”海棠林中传来带笑的声音,戚随阑从树林中走来,他面容妖异,凤眸狭长漂亮,柔和的月光落在他身上,就像是传说中走出来的妖鬼。

    霄稷镜幸灾乐祸:陛下十分生气,傅玉庭完蛋了。

    姜瑶看着在霄稷镜描述中十分生气的戚随阑,他眉眼带笑,手中捻着一粒玉珠,语气和蔼地问:“孤打扰到你们叙旧了吗?”

    傅玉庭神色僵住,嘴巴扯了扯,最后道:“臣只是凑巧碰见了娘娘。”

    戚随阑扫了一眼石桌上的酒壶,不动声色收回眼:“爱卿不去见自己的新娘子,在这林子里喝什么酒?”

    傅玉庭呐呐告退,他离开之前,姜瑶叫住了他:“傅大人。”

    傅玉庭身形一顿,转过身,弯腰藏住眼底的喜悦:“娘娘叫住微臣何事?”

    戚随阑眉眼依旧含笑,手中的玉珠变成齑粉,他也似好奇一样,将目光落在姜瑶身上,手轻轻松开,掌心的齑粉立马被风吹散。

    “你口中说的那个姜瑶已经死了。”姜瑶道。

    傅玉庭神色困惑地看着姜瑶,最后,他只是失魂落魄说了一句:“微臣告退了。”

    他没有懂姜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