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多,天色露白,春寒料峭。
林曦耷拉着眼皮,一只手松松搭在方向盘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在和人聊天,听到玻璃窗被敲的声音,她才侧过头来。
占寒衣拉着行李箱,拢在口罩下的下巴往车后面稍抬:“开后备箱。”
“你声音怎么软绵绵的?没睡好?”林曦随手把手机放在储物格,打开后备箱后,将副驾驶座车门一并打开。
占寒衣细长手指捏了下眉心骨,眉目疲倦:“被吵醒了。”
拍卖行一早把合同送来她签字,特殊时期,酒店不允许非酒店员工和住客进入,前台便把电话打到她的房间。
占寒衣作息本就不规律,昨晚又睡得晚,电话响起时她才睡下没多久。
“去我那儿补眠,正好我今天休息,下午我带你出去逛逛。”林曦往储物格瞥了下:“这不快要过年了么,市内不许燃放烟花爆竹,分局下达通知把陵市的景观灯改换为烟花状的灯,特别漂亮。”
占寒衣家在首都,每次来陵市只是看望林曦,逗留个一两天就离开,所以,一般林曦都拉着占寒衣和她住。
来陵市这么多次,还是第一次撞上过年,占寒衣“嗯”一声,说:“先不回去,去宠物医院。”
宠物医院刚联系她,小奶猫的情况不太好。
宠物医院。
小奶猫的情况比占寒衣预想的严重,两后腿都有中度骨折,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很多,有几道深入皮肉,血液和毛发滚在了一起。
宠物医生正在给小奶猫修剪毛发,小小的一只,医生一只手就能抓住。它反抗不了,只能冲着门口的占寒衣和林曦软软地叫唤。
占寒衣下踩过膝长靴,隔着口罩对它弯了下眼睛,长至腿根的风衣摆顺直而下,内搭素白纯手工定制毛衣,毛衣长至双膝,腰间深蓝色细皮带勾出腰肢曲线。
医生动作很利落,随着混杂血水与污垢的毛发脱落,小奶猫露出它原本的模样,也让人能看出它的品种,居然是一只布偶猫小猫崽。
浑身毛发白偏灰,在尾巴和头部有些咖啡色条纹,占寒衣先前看到的它耳朵上两撮橘色毛实际上是不知在哪儿沾上的黄油漆。
油漆不好清洗,医生顺手也把那两撮毛都给剪了,小布偶两只耳朵各光秃秃一块,连对小动物不感冒的林曦都觉得它可怜又有些滑稽。
林曦没忍住,拍了几张小布偶的“丑照”,新建好相册,转回眼却见占寒衣面露沉思,“担心小布偶?医生说了,好生修养,不会有什么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