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诀玉!你能再唱支大荒经给我听吗?”单纯并不回应诀玉的那句话,只是一脸认真的望向诀玉,深邃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他要把她永远都刻在记忆里,决不能忘。
“没想到你还记得这首乐府!”诀玉平静的眸子里掠过丝怀念。
“这乐府是你当年为我所作的,怎敢相忘?!说起来沈洛他一直都对这首曲子颇为不解!”想起当年诀玉作完这首乐府唱给沈洛听时沈洛那有些嫌弃又迷茫的小眼神儿,单纯哈哈的笑起来。
“你呀,跟当年脾气一样!没什么变化!当年你就拿这乐府里的儿郎编故事骗的沈洛一愣一愣的,导致后来他发现根本就不是你所说的那样,郁闷的躲了你三百年!要不是你死缠烂打三百年不离不弃。沈洛可能要躲你躲得更久!”诀玉责怪的眼神扫了单纯一眼,嘴角微微翘起也忍不住露出俏皮开心的笑容。
“东山皎皎?林木葱葱?有儿郎家清早把露采?若问为何?请问清风?若不知为何?请听林鸟?明月驳驳?繁星点点?儿郎归来?院内灯微明?轻脚进院儿?你若想知因?就请看烛灯?你若难过?就悄悄离去了”诀玉浅浅笑着缓缓闭上一双灵动惊鸿的眼睛,然后双手合十放在心口处轻呼了一口气朱唇微启,轻灵飘逸的嗓音就随着轻松的乐府飘荡在空中。
“东山皎皎?林木葱葱?有儿郎家清早把露采?若问为何?请问清风?若不知为何?请听林鸟?明月驳驳?繁星点点?儿郎归来?院内灯微明?轻脚进院儿?你若想知因?就请看烛灯?你若难过?就悄悄离去了?”单纯听着诀玉唱,也忍不住轻声跟着哼唱起来,哼到最后一句时单纯的声音已经隐隐有了赶超诀玉的势头。
“你若难过就悄悄离去了—蒹葭采采?白鹿沧沧?儿郎望向远方夕阳?轻吟起大荒?你若想知他在吟唱什么?请闭眼感受斜阳?你若无答案?请轻逐阑珊处??”单纯看着诀玉逐渐变得透明的身体听着她渐渐消失的声音,唱完大荒经的最后一句,语音斗转涓涓细流的嗓音变得磅礴大气然后轻声吟唱着自己后来又加的一段词。
“这段?”诀玉空灵的声音戛然而止,继而睁开了那双灵动的眼睛。
“我那时听完你唱的然后悄悄加的一段词,可是那时我觉得你或许并不喜欢这段,所以就自己偷偷私藏在了心底。”单纯见诀玉睁开眼睛好奇的看向自己,那眸中分明是有着几分羞涩,不禁苦笑起当年自己的自卑和懦弱。都说爱一个的时候是渺小卑微的,那单纯他就是把自己卑微到了尘埃里,他只看得到喜欢的人却不能让喜欢的人同样发现躲在尘埃里的自己。
“谢谢你,单纯!让我在永远离去前还能见到旧友还能听到这么好听的乐府。”诀玉有些倦意的揉了揉眼睛,然后一双眼睛慢慢的闭合直到在也无力睁开,她的灵魂化成了粉色的荧光消失在空中。
“诀玉?”直到诀玉已经消失殆尽空中再也没有一丝荧光,单纯迟疑的唤了声,可是空荡荡的天地间再也没有那个会时不时跟自己斗嘴浅笑嫣然的明媚女子。
“单纯?!”白梦薰看着失魂落魄的单纯,觉得让已经生死离别过的人再次相见然后再次离别有些残忍。
“走吧,我们进去吧!再不拿诀玉留下的传承和法器就赶不上去雨朽木那里了!”单纯又看了一眼门,仿佛那个女子仍然会像刚刚一般缓缓的打开门踱步出来与自己欢笑畅谈。
“你确定没事吗?”白梦薰有些不放心单纯,一双秋水般的眸子认真的盯着单纯,不放过他面上一丝的表情,若是单纯脸上露出一丝痛楚或者难过,她绝对不管什么传承了,绝对要带单纯离开这里。反正还有那个淫贼去拿传承,怕什么!
“没事,诀玉的出现让我这无尽万万年心中的执念放下了,我现在状态好着呢!”单纯对着白梦薰还有站在默默一旁的墨景露出粲然一笑,继而恢复了平时里痞痞随意的样子大摇大摆的跨过门口走进了院子。
“你们快些过来啊,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呢!”单纯走到院子里回头见二人还在门外边没有行动,无奈下只能做了个进来的姿势,朝着二人大声喊到。
“哦!这就来!”白梦薰慌忙朝着单纯走过去,可是走到门槛的时候与墨景不小心撞到了一块。
“嘶!你!”白梦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抬头就想与墨景争论。
“我?我怎么了?”高出白梦薰很多的墨景莫名其妙的低头看着白梦薰努力仰起下巴瞪着自己的表情只觉既好笑又有趣,只是面若冠玉的脸上却只是露出惊讶和认真的神情,一副呆子书生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