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小白马卯足了劲儿往前走去,但是车子就仿佛长在地上一样,一厘米也不移动。
玛丽不得不顶着暴雨下车,试图通过减轻负担的方式让轱辘从泥坑里出来。
她走到马车后面,用尽全力推动车壁,但是十分钟过去了,这些努力毫无意义。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赫特福德郡附近总有一些流窜的士兵出现。他们白天拿着酒囊在村子周围无所事事地闲逛,和年轻的姑娘调/情,晚上在便宜的旅店里打牌。
这些士兵都穿着皇家海军的制服,有的甚至还戴着几枚胸章,连治安官也不敢得罪他们。
天空中不断闪过惊雷,雨滴噼噼啪啪地砸下来,天色也逐渐变暗。
玛丽筋疲力尽,并且被冻得瑟瑟发抖。
这里距离班纳特庄园还有至少六英里,就算她舍得丢下马车,也不可能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徒步走回去。何况雨伞雨披这些东西也通通没有。
“请问,我可以帮助你吗?”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响起来。
玛丽抹了一把眼前的雨水,定睛看了看,发现说话的人是一个打着伞的士兵,她立刻变得警惕。
“不要紧张,女士。我没有恶意。”士兵发现玛丽用警惕的眼神看着他以后向后退了几步,“我的朋友们最近可能给你们带来一些困扰,但是请你们相信,这绝非他们的本意。我叫弗兰克。”
这个名叫弗兰克的士兵看上去的确有点不同,他的制服干净而整洁,不像其他人的那样脏得发硬。
“我可以帮你推马车吗?”弗兰克彬彬有礼地问。
玛丽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非常感谢您,弗兰克先生。”
如果她再不把马车从泥坑里面救出来,天就更暗了,到时候即便是班纳特先生赶到,这也是一件麻烦事。
得到允许以后,弗兰克才慢慢走过来。他把伞交给玛丽,让她站在路边等候,自己一个人顶着暴雨走到马车背后,两条腿前后分开作出一个起跑的姿势,然后伸出双臂用尽全力推动马车。
拉车的白马向前动了一步,但是还是没能把轱辘从泥潭中拯救出来。玛丽把伞放在车座上,又冲进雨中,拉住马笼头,用力向前走去。
终于,马车动了。由于惯性,白马一连向前走了好几步,玛丽没有站稳,狼狈不堪地摔倒在雨地里。
“您还好吗?”弗兰克左手撑伞,右手礼貌地搀扶起玛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