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斯克利夫仍旧骑在那匹高大的荷兰温血马上,手里拿着一杆线膛火.枪,身边跟着几条黑色的短毛罗威纳犬,其中一条炫耀似的叼着一只血淋淋的灰毛兔子。
“我还没有向您为那天的事道谢。”玛丽尽量无视那几条凶神恶煞的猎犬,“多亏了您,那个士兵才肯放过我。”
“你应该离我远一点,毕竟我是一个杀人凶手。”
希斯克利夫面露讽刺,又给猎.枪装了几发子弹。
玛丽有点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后只能干巴巴地提醒道,“这里不能狩猎。”
但是对方显然并不打算接受这份善意的提醒,他骑在马背上围绕着玛丽转了一圈,眼神轻蔑。
“我猜,你现在一定十分后悔那天去警局作证。现在,整个赫特福德都在讨论你、我,还有弗兰克之间的关系。”
“我并不后悔。”玛丽认真地解释,“况且,那些事只是他们的臆想而已。”
“但是,很快你就会知道,那些臆想也足够毁掉一个人。”希斯克利夫仍旧面无表情,双腿用力夹了一下马肚子,就迅速消失不见。
“很快你就会知道,那些臆想也足够毁掉一个人。”
这句话就好像一个诅咒,自打那天在草场遇见希斯克利夫以后,玛丽开始愈发频繁地听见邻居们的闲言碎语。
起初,他们还有意回避她,后来居然直接问上门来。
尤其是现在正值圣诞节,村子里的人都赋闲在家,每天除了准备烤火鸡和姜饼,几乎无事可干,于是八卦就成了他们生活中难得的乐趣。
玛丽上辈子去世的时候不过才22岁,因此即使重活一世,面对那些恶意的揣测也不知道如何应对。
所幸,她并不在乎这些。
何况,她要忙着调查谁是“入侵者”,并且还要着手准备改善村子里的卫生状况,毕竟她可不想再像上辈子那样死于黑死病了。
按照上辈子的时间线来看,距离赫特福德郡爆发黑死病还有至少七年,但是碍于蝴蝶效应的原因,玛丽不敢掉以轻心。
上辈子,班纳特全家只有她一个被黑死病夺去性命,已经是万幸中的万幸。
这次,她野心勃勃,想要把黑死病挡在赫特福德郡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