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刚回来,她也不想煞风景惹她动怒。昼星棠自觉方才那话失礼,眼睛稍稍看向窗外。
昼景倏尔弯唇,喉咙溢出清亮亮的浅笑,不懂‘他’在笑何,昼星棠疑惑看着爹爹年轻清澈的眼睛。
她想,定是元家嫡女迷惑了爹爹。
爹爹分明是再痴情不过的情场中人,多年不问世事,或许轻看了世上女子的狡诈无耻。
未见元家嫡女,那少女在她心中的印象落到谷底。
昼景手扶在腰间狐爪玉带,身为长辈,她确实不需要和小辈解释自己的感情,可衔婵这孩子显然钻了牛角尖,她沉吟道:“仅以身份来论,元家嫡女的确算不得什么。”
她们母女皆是这人间位高权重之人,新贵世家的嫡女,放在她们眼皮子底下,诚然不够看。
昼星棠还以为爹爹回心转意,笑意初绽。
“可她岂止只是元家嫡女呢?她是你娘,是我的发妻,往后见了人,你不可对她不敬。”
实在没什么比这更荒谬了。
昼星棠身心被狠狠震颤一下,她嘴唇颤抖,想笑却发现笑不出来:“爹爹,她就是靠这说辞骗取你的信任和爱意?”
“放肆!”
昼景不满看她,终究看在她只是孩子的份上收了身上的威势。
昼星棠腿骨发软,既惊又惶然,鼻子发酸生出浓浓的委屈:“以前爹爹从不随意责罚孩儿,如今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子,‘父子’二十年初见,您却恼了衔婵……”
“她是你娘,这点我怎会骗你?”
“不是爹爹骗我,是元家嫡女骗了爹爹,阿娘已逝,爹爹纵使不愿接受这结果,也不该用外人取代了她在爹爹心中的位置。衔婵此生唯有一个阿娘。”
她倔强地不肯相信。昼景无奈,一时半会又找不到法子证明。
她与舟舟魂魄相缠,许的是生生世世之诺,这点唯有她自己清楚,旁人很难透过表象窥见其真实本质。
衔婵自小执拗,认定的事很难改。她道:“你执意维护你阿娘,可见你是个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