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业!鸿业!”费凌霜急忙唤了几声,可他依然双眼紧闭,毫无知觉。

    外帐的动静惊醒了阿灰,它开始呜呜地叫了起来,有点像是婴儿的哭声。

    费凌霜奔到帐门口,对着守门的护卫:“快去把林大人喊过来,少将军发高烧生病了。”

    护卫收到,立刻拔腿跑了出去。

    费凌霜用洗脸的盆接了冷水,找了块干净的帕子,放在水里浸湿,然后拧成半干,放在萧鸿业的额头上。接着她把他的腰绳解开,拨开胸前的料子,手拿着一块半湿的棉帕子,给他擦拭。

    被林大人医治的这段时间,她也学了些应急的法子,但没想到第一次派上用场,就是用到萧鸿业身上。在她印象里,萧鸿业的身体一向很好,从来都是精气神足足的。她没想过他会倒下,看到他昏迷不醒,她惊心有余,更是自责。毕竟,她下午还和他拥抱过,一整个晚上也跟他待在一起,竟然没有察觉出任何异常。

    换做是她,应该早就知道,还叫人治好了吧...

    想到这里,费凌霜的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林大人赶到的时候,见她眼中泪光闪闪,心中不忘感慨一番“情深”。探过体温,把过脉后,林大人转过来对费凌霜说:“少夫人放心,少将军只是着了寒气,加上非常缺乏休息,这才昏过去的。只要服下几幅散热的药,再好好休息,以少将军的底子,很快就会好起来。”

    听林大人一说,她心里的焦急转为心疼。过去的十几天,他究竟是怎么过的?这些她一概不知,她也从来没问过...

    后半夜,费凌霜煎着药,等药好了,试好温度,再一勺一勺地喂给萧鸿业喝。她觉得自己的未婚夫病了,应该由自己来照顾,于是坚持不打扰林大人和宁吉,借了炉子就自己熬起药来。

    萧鸿业服下药后,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身上的体温终于降了下来。费凌霜探到体温,才松下了一口气...

    萧鸿业比平时醒来的要晚一点,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昨天晚上他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中途好像感到如霜在他身边,后来他就睡得格外香沉。今天醒来,他感觉前几天彻夜未眠丢的精神好像都补了回来。

    正想着起身,手掌微微一动,他才惊觉怀里抱着香软身体。萧鸿业心跳失了一节,无声地仔细地看着费凌霜在自己怀里的睡颜,唇角勾起了弧度。

    她身上散发出淡淡的药味,不是她平时惯喝的那副药,反而和自己身上新增的这股相似。余光瞥到不远处的药炉和水盘,他不由把她往自己怀里又送了几分。

    “鸿业...”费凌霜在梦里喊了一声,忽然想起他还在生病,挣扎着从梦里清醒了过来。

    醒来后,她抬头看他的情况,身体还留在他怀里。看他还在睡着,就轻轻用手背探了探他的脸和额头。

    没有发烧。

    她安心把手收回来,经过他的胸膛时,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