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拿你那令人憎恶的眼神看着我。”
一个字一个字,或是温柔,或是和煦,或是冰冷,或是傲然。
若她此时武功未废,真想将这一双眼睛也废了。
闻临远立刻点头,“是是是,宛白说的极是。”
他起身为她将酒斟满,空气中立刻飘来了醇香的美酒气息,还未饮,便已醉了一半。闻宛白只是戏谑地看着他殷勤的动作,并无一分动容,而是望着他匆忙的身影,道出了今日来此处的目的。
她的声音婉转清越,颇是动听,一个字一个字像是说进了旁人的心里,巴不得她能够多说几句话,即使是死也不足惜。
可是在闻临远听来,这每一个字都宛如鬼魅,让他止不住瑟瑟发抖。
“爹爹,我想悄无声息地进宫一趟。前段时日被软禁的宋玉裴,是我的朋友。”
不过,她进宫,并不是只见宋玉裴,而是拿她做了靶子。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爹爹,却让他没由来地吞了吞口水,她只是说了一句话,便让他汗流浃背。
“宛白的武功这么高强,进宫竟然需要爹爹帮忙?”
闻临远不禁加重了心中的疑惑,如果他这个女儿没了武功,便只是个人人喊打的女魔头,他还怕她作甚。
闻宛白冷冷扫了他一眼,手下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质地粗糙的簪子,一语不发,却盯得闻临远有几分头皮发麻。
他应该是想多了,毕竟,她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如果她没了武功,恐怕早就挥剑自刎了,又怎会坐在这里心平气和地讲话。
遭了难倒是可能的,可能水月宫真的出了什么事,所以她只能来投奔他了。
闻临远心里这样胡乱地想着,面上却不敢表露出半分怜悯的情绪。
“本宫许多年不曾见过母亲,这簪子与她那时发上之簪一般无二,还请你带给她。”
闻宛白将簪子丢在他面前,依旧是冷冷清清的样子。
闻临远面上依旧是一副恭维的样子,心底却是一阵鄙夷,她高傲个什么劲儿,左右也还是要靠他的协助才能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