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郡主知道郭宗宝的事是虞兮搞的鬼,又苦无证据,只能作罢。
但宫菲然一直寻衅滋事,她那天“捉奸”不成,又吃了哑巴亏,这样做也是情理之中的。
虞兮倒不放在心上,一切都淡淡的,待她如常。宫菲然说点什么不堪入耳的话,她也权当没听见,并不计较。
有时候惊鹊看不过去,私下里跟她念叨“都是宰相家的小姐,凭什么二小姐总想欺负大小姐”如此云云。虞兮也不辩解。
她不太在意自己在宰相府有没有地位,也不太在意府里的人对她怎样,或者怎么看她。对她好的人才值得她放在心上,其他人,两位有同父异母的妹妹也好,二哥小弟也好,她都不太在意。
甚至父亲,喜不喜欢这个女儿,觉得她是个怎样的人,她也不甚在意。
大哥对她不错,事事护着。她很领情,也决定不管以后怎样一定要对得起大哥。
宫菲然在她眼里,不过就是父亲的一个女儿,仅此而已。她有的东西,自己并不想要,而宫菲然嫉妒凤逸阳对她的“特殊”,她喜欢凤逸阳又不能嫁他,对自己有些迁怒也是情理之中。
只要不太过分,就由她去。如果她想伤害她,那就别怪她宫虞兮不念情份。
可过分的事还是发生了。
虞兮带了惊鹊紫鹃在宰相府的池塘边捞荷叶回去做药材,宫菲然远远走了来。
“姐姐好雅兴啊,跑这里捞荷叶。”头一句还像句人话。
“妹妹也是,你是过来赏花呀?”虞兮客客气气,手里依然不停。
“都说荷‘出淤泥而不染’,姐姐这种出身淤泥的,是不是最爱听这句话啊。”第二句,就离人话越来越远了。
虞兮压根儿不往心里去,她什么苦没吃过,不至于别人说她出身低贱就受不了。再说,宫菲然算什么,值得她动气。
“淤泥就是淤泥,哪有真出淤泥而不染的。”宫菲然见她不气,自己先生气了。
虞兮不接话,继续用绑了铁钩的长竹竿在水里打捞着,把一片片荷叶铺在紫鹃臂间的竹篮上。
宫菲然看她并不言语,直接冲过去按着她的肩同她对视。
“听说你娘是乡下开酒馆的,正经女人哪有独自开酒馆的?哪有未婚生子的?你勾引男人的本事都是跟你娘学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