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臻在东厢一处屋子里,端坐在蒲团之上,合目养神,竟也有了一番玄妙模样。 韩青儒推门进来,就见她眉目清冷,一副得道悟禅的样子,心中一空,下意识唤了声:“臻儿!” 韦臻扑闪着眼睫,缓缓睁开,眼神有一瞬的迷离,似乎有些摸不着身处何方了。 韩青儒心中更是空落得厉害,又喊了一声。直到眼前的姑娘出声问话,心才一下子放了回去。 “青儒?”韦臻只觉得眼神清明,“你怎么在这儿?” “我听说你们在做局,过来看看。” 韦臻一颔首:“没什么不妥当的,我已经办好了,就等消息了。” 韩青儒有些无奈地一弯眼,翻过一个茶杯倒了些水:“没有不妥当我就不能来吗?” 这语气轻软,还带这些委屈,叫人有些不自在。 韦臻一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掩饰性地咳了声,从塌上跃下,走到桌子旁边去摸茶杯。 然后一个斟满了水的被子被两根玉白的指推了过来,水面晃了两下,一滴没撒出来,那圆润的、肉粉色的、看上去很是可口的手指在桌面敲了两下,又收了回去。 这水……是给她倒的? 韦臻感觉空气中那份不自在似乎更多了,一只手悬在杯子上不知道该怎么选,另一只手藏在袖子里不安分地摩挲两下,又要去掐手心。 然后韩青儒下一个动作叫她更慌张了。 韩青儒直接把她垂着的那只手攥住,拿到眼前来了。 虽说是隔着袖子的…… 虽说也不是没被这么拉过…… 虽说…… 虽说什么呀!以前那是好兄弟,现在这气氛她总觉着不太对。 韦臻没被抓着的手一砸,桌面上的小茶盏被震得抖一抖,干木的桌面多了一圈明显的湿痕。 韩青儒拉住韦臻的手,虽说只是个手腕,但是心中好似一下子就踏实了。 抬眸一扫震出杯口的水痕,似笑非笑抬了抬眼:“女君气性挺大?” 韦臻绷着脸:“你先,你别乱说!你先松手!” “哦,我是先别乱说还是先别松手?” 刚刚还觉得清明的脑子,现在好像又不太灵光了,心脏跳得飞快,韦臻眨眨眼,有些茫然,竟然真的去思考哪个先哪个后了。 良久,绷着脸一个字一个字地吐:“盟友,你这,要干什么……” 韩青儒抬起头,正色盯着她,似乎质问她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转开话题从腰间荷包掏出一个圆润的玉石来。 韦臻打眼一看,似乎上面还刻着字,但手被人攥着,她没低头去看。 韩青儒把那只手摆到眼前,轻柔地把蜷缩的五指扒开,看着手心久久难褪的深痕,皱眉轻轻抚了抚。 韦臻觉得手心酥酥软软的痒,手指又是一缩。 好在韩青儒知道不可操之过急,只是碰了碰就放开了手,把那玉石放在了她手心,在把五指合上,轻声道: “不要伤了自己,日后再想压抑什么掐这石头。” 韦臻轻蹙着眉,眼里说不出的复杂 韩青儒屈指想在碰碰她的脸,最终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