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的,可是,如果我不说‘贵’的话,也不会让你和他起了争执,本来我们出门的时候挺开心的。”让吵架坏了心情,是他的错。
“你的小脑瓜子里每天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严殊愣了一下,很不认同道,“难道我现在心情就不好了吗?”
好像没有。虞溱看着严殊的脸,心里给出一个答案。那脑子里指责不满的脸是谁的呢?记不清了,似乎是上辈子和父母出去玩,堂哥手里拿着一把刚买的玩具枪,司机好奇价格,虞溱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回复的,但大概是自己回复的,而后被司机多要了十块钱,父母回家才会臭骂自己,那个时候是几岁呢?好像自己刚上二年级吧。
几个模糊的影像划过脑海,虞溱好似回到了那晚,没开灯的出租车车厢,和开了灯亮堂堂的家,但家似乎比车厢更黑更可怕。
严殊又道,“争执只是解决问题的手段,问题解决了又怎么会影响心情。”他摸着虞溱后脑勺的碎发安抚道,“更何况,今天不也没被坑吗?我都不知道计价表也能搞手段,还多亏了你。”
虞溱摇了摇头,“我们还是被多要了。”
“但这已经是当下最好的解决手段了,不是吗?”
“但是,如果我注意一点,我们就不会被多要。”
“有没有一种可能,即使你注意了,也会被多要呢?想坑你的人总会想方设法地去坑你,或许是因为我们看起来年轻好欺负,或许是因为一些其他原因。”严殊有点无奈,但还是极认真地分析道,“溱溱,在我看来,这件事情很简单,司机想坑钱,是他心怀恶意意图不轨,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他才是个坏蛋。”
“他才是个坏蛋?”虞溱半问半疑。
严殊再次肯定道,“是啊,他才是个坏蛋。”
原来错的不是他啊。“是了,明明我才是受害者,我还被他坑了三十多块钱。”虞溱吸了吸鼻子,声音愈发坚定。
“他怎么能坑我呢?他好坏啊!”虞溱很是认真地指责司机,声音里也终于带上了几分气愤。
长久积压在心底的郁气好似消解了,卡在胃里的石头也好像被磨平了一个棱角。虞溱有点轻快地又骂了几句坏蛋,一抬头严殊正含笑盯着他看,他的脸色瞬间羞得通红。
糟糕,骂人被发现了!他还骂了好几句!
“咳。”虞溱清了下嗓子,把目光投向看向理发店“香菲儿造型工作室”,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道,“我们进去吧。”
严殊笑了笑,从善如流,没再提刚才的事,照着虞溱给的剧本往下走。
进了店一位粉色短发的男服务员立刻迎了上来,“您好,请问您有预定吗?”
服务员看着两人,严殊看向虞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