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溱本想拒绝,说自己没事,但那一刻他突然不想说拒绝的话,头脑昏昏沉沉,虞溱倚着严殊,只想让自己沉溺在无边的晕眩中,沉溺在足以吞噬他的黑暗里。
这几天生病的人多,医务室里挤满了人,床位都已经被占了,虞溱坐在凳子上量体温,复烧38.6度。
就着温水喝下退烧药,药效发挥作用没有那么快,虞溱还是头晕,凳子是临时拉过来的,背后没有靠的地方,周围吵吵嚷嚷,间或夹杂着几声咳嗽。
严殊站在虞溱面前,用身体挡住了喧嚣纷杂,虞溱任由自己身体向前倾,将头嗑在严殊腹部。喘息间都是严殊的味道,别人里面已经穿上了比较厚的衬衫,严殊里面却还只套着夏季的短袖校服,单薄的一层,从敞开口的校服外套里露出。
拉链头带着初秋的凉意,垂在虞溱下巴下。
虞溱呼着热气,发着烧却起了色心,偷摸着将手探进严殊半袖下摆里,指尖勾过微热的腹肌。严殊半扶半抱着虞溱的肩膀,撑起的校服褂下摆刚好遮住虞溱的小动作。
“不难受了?”严殊没有阻拦虞溱的动作,低着头只能看到虞溱黑发丛生的脑袋。
“难受。”虞溱将滚热的脸蛋也靠在严殊腹肌上,鼻音浓重,转而提起旧事,“阿殊搬到我后面,不是为了帮我学习啊?”
“也不算。”严殊手掌抚过虞溱脑后的乱发,低语道,“方便辅导你是顺带的,主要是为了离你近一点。”也不是没有想过以学习为借口,但以虞溱的性子,一定会很有压力,严殊不想给他压力,成绩无关紧要,学习无关紧要,他总会和虞溱在一起。
严殊又道,“我想看着你。”
虞溱的手指勾着严殊衣服下摆,蓦地攥紧,“阿殊,我想和你考同一个大学。”
严殊顿了顿,“好。”
虞溱:“你等一等,我会追上你的。”
严殊又默了片刻,似是叹息,“好。”
阿殊答应了,所以,他可以抽出一点时间,放任自己回家休息吧。虞溱脑内的神经骤然放松,他默默想着,“阿殊,我想、”回家休息了。
严殊:“其实,也可以不考同一所大学。”
隔着遥远的尾音,虞溱未说出口的话堵在嗓子里。
衣摆外吵吵嚷嚷,衣摆内的空气,却似乎停滞。
严殊,“溱溱,你想过大学选什么专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