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招呼,几个当差的就开始卸东西,一盒一盒的点心酒水,花花绿绿的好不漂亮。

    那小丫头最欢脱,蹦蹦跳跳的来到院里,一个个的拆那些盒子,一边拆一边吃。

    “爷爷,爷爷,你看这个,漂亮不漂亮”

    小丫头晃着手里的糕点,孙有权捎带嘴阿谀奉承了一句,“哎呦,这是舍家的三小姐吧,都这么大啦这模样长得可真俊那,跟她姐姐像,将来肯定是个大美人儿。”

    “烟儿休得无礼,我和孙大老爷有要事相商,你叫他们把这些东西搬到下屋待会儿爷爷再去找你谈。”

    “谈”,孙有权一愣,“舍老爷您先和小姐谈,我这边不忙。”

    舍忠保摇了摇头,“不是什么大事,还是你这头重要一点。来了个本家的侄子,看上了我们家的三姑娘非要娶她不可,哎,作孽啊。”

    一边摇头一边带着孙有权朝二楼走,二楼有一间书房两人就在那里落座。茶香四溢,屋子里还散发着一股女人的香味儿,据说这位老爷子的正室刚刚过世就娶了两位小的。这两位小的可不得了,都是杭州城里青楼的头牌,大家都是听说但谁也没见过。

    两人正在饮茶,方才香味儿源头便披着绸缎面的浴巾进了屋子。这位姑娘看年纪也就二十出头,真是应了那句话,一树梨花压海棠,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心里这么想,嘴上可不敢这么说,“哎呦,这位就是二太太吧,您能嫁到舍府真是三生有幸啊。正所谓是男才女貌,舍老爷可是个大善人那。”

    女子手里拎着一小盒子点心放在桌子上,舍老爷子训斥了她一句便灰溜溜的跑出去。剩下两个人,张有权还想奉承几句被老爷子给噎了回去。

    舍老爷子痰嗽一声,“剩咱们两个就别说废话了,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哎,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去年打水渠那件事”

    “哼。”,老爷子一声冷笑,“那可不是什么小事吧克扣御赐的官银那可是掉脑袋的罪过,这事儿您可别跟我打马虎眼。”

    舍忠保说的一点都没错,这银子确实是官银不假,但这不是一般的官银,这事当年天子赵炟巡视天下的时候特赏的官银。别的官银都得从上往下一层层的批,但他们拿到手的这些银子是直接从内务府拨出来的,与一般的官银还有不同之处。

    倘若是一般的官银,虽说也是十恶不赦的罪过,可毕竟克扣的不是很多,上下打点也就能把这件事给它瞒过去。可是敢贪污御赐的官银,那往小了说是掉脑袋,往大了说那就得是抄家,乃至于诛三九族的罪过。不管怎么说,这案子只要被揭发,打底儿就是个死,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孙有权咽了口唾沫,“这,看来什么事都瞒不过您老爷子,不过我这条命也不能就这么白白的送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我这不是没办法才来求您老爷子吗寻思着您德高望重,有心路能给我想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