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来外面雨水潺潺,空气中还透露着早春的寒意。

    老宅的庭院亮着灯,偏暖柔的光晕无声地渗透着墙壁的角落,气氛显得寂静昏暗。

    一楼偏厅处,早晨五点半时分。

    负责饮食起居的管家将一碗山药薏米粥端放在了男人的手臂旁,片刻后,又悄声无息地退下。

    外面天色还黑着,宋夫人对宋屿墨刚回老宅不到半小时,吃完这顿早餐又要走的行为给惹得脸色不是很好,也失了胃口,手指握着勺子搅动了半天陶瓷碗里的银耳百合羹也没喝。

    “屿墨,那女人就这么一时半会都离不开你么?”

    宋夫人不知对方姓甚名谁,只能用那女人来称呼。

    要不是这次她被气得卧床生病,怕是都见不到儿子一面。

    宋屿墨不紧不慢地吃完这碗山药薏米粥,用纸巾优雅擦拭了薄唇一角,才语气平静道:“是我一时半刻都离不开她。”

    这话让宋夫人又想起刚才宋途悄悄跟她说的,这次宋屿墨回老宅的行程安排,还是趁着那女人熟睡后,才动身回来的,怕是又想趁着那女人睡醒之前赶回去。

    她不由地感到胸闷,笑容里添了一份冷淡的意味:“所以你连绝育这种大逆不道的行为都敢先背着宋家去做了么!”

    宋屿墨修长的手指骨僵直了两秒,很快恢复如常,慢条斯理地拿了个橘子剥,略显随意的说:“她暂时没有生孩子的准备,而我,也不忍让她身体吃药。”

    从宋途口中得知是一回事,亲耳听见宋屿墨承认又是另一回事。

    宋夫人在顷刻间,立刻红了眼睛:“她就值得你这样做?”

    “值得。”宋屿墨的薄唇中坚定的吐出二字,抬起眼眸没有一丝情绪浮动地看向伤心欲绝的母亲,冷静的语调越发衬得他对这段感情格外认真:“母亲,以前我只知道家族责任,从未体会过为一个人能爱到失控的感觉,是她让我灰白的感情世界里有了颜色,让我知道什么是爱的本能……”

    他对纪棠的感情是起于好奇,之前从未去剖解过这份好奇的后面意味着什么。

    后来才明白,是心动。

    从一开始先心动,先动情的自始至终都是他。

    宋屿墨知道自己彻彻底底的栽在了纪棠身上了,而他也臣服于她,没有想过企图去挣扎,先前没有动过感情的男人,爱起来就爱得极度偏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