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不管怎样,倒也都是惹人唏嘘。廿廿便还是上前主动给点额行礼,“小妹一切都仰仗姐姐了。”
点额忙亲手扶起廿廿来,“瞧说的,既然叫我姐姐,还这般客套了去?”
点额说着还嗔怪地瞟了一眼十五阿哥,“咱们姐妹相处着,有什么话儿不能说呢,倒叫阿哥爷特地还要说这么一句,倒显得咱们姐妹生分了似的。”
十五阿哥朗声而笑,“有福晋在,我一切自管放心。”
点额陪着十五阿哥,亲自送廿廿回房,都说不能扰着廿廿,这便都赶紧各自散去。
回到正房,点额在窗前又站了一会子。
知道是不该有的念想,可是也总归还是忍不住念想一回。
——阿哥爷走了这么久,一晃三个多月去,按说好歹刚回来也该过来陪陪她。
不知不觉之间,她对于阿哥爷来说,就是个管家的,阿哥爷尽可专心顾着前边儿,而将家里的事都交给她;可是两人之间却越来越少了夫妻之间的那些浓情蜜意。
她也想过原因。
是时光易老么?老年夫妻,如今终究是中年相对。再青春美丽的容颜,都已经随着时光老去。可是照照镜子,她终究也还是三十多岁的盛年啊,便是不比少女时候的娇羞,可是此时也自有一番风韵在,不至于那般人老珠黄。
又或者,是因为她身子上的病么?她前几年是不方便伺候阿哥爷,可是今年已经是向好了,她也已经与阿哥爷明白说了啊……
她看了一会子,还是收回了视线,转身默默走回榻边。
不管她怎么想,怎么不解,阿哥爷都从未给过她明白的回答;阿哥爷也更没有来……
如今眼看着侧福晋的七格格刚周岁儿,紧接着这又接着有喜了。都是当女人的,她心下姿势羡慕。
——这样的好日子,她也曾经有过啊。
她的二格格、绵宁、四格格,包括后来没的那个孩子,也都是挨着脚儿地前后来的啊。那是她这一生中最幸福的几年时光,只可惜,如今都只剩下回忆了。
自家主子不高兴,便是能瞒过外人去,却必定是瞒不过身边儿贴身伺候的人去的。
含月便忍不住问嫡福晋名下的首领太监九意,“……上回问的那位张太医,人既可靠,这回怎不早些儿去问问那位太医的信儿,也好叫福晋主子安心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