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桂和四喜伺候好了茶水,便都退出。

    这位庄亲王福晋不是旁人,正是骨朵儿的亲姐姐。

    庄亲王家两代福晋都是骨朵儿家人,上一代庄亲王永瑺的福晋是骨朵儿的亲姑姑,而这一代庄亲王绵课的嫡福晋是骨朵儿的亲姐姐。

    轩外雪落无声,轩内的茶香水汽也都氤氲进了人的眼底去。

    庄亲王福晋以帕子拭泪,“……我那小妹从小自是娇生惯养,如何能想到她竟有一日还是死在了这性子上去。”

    廿廿静静垂眸。听庄亲王福晋这话茬儿,显然是自家嫡福晋已经将骨朵儿死因递过了话儿去。

    身为亲王侧福晋,与亲王的侍妾厮打起来,两人双双落水……这实在不是一件光彩之事。

    况且是两人厮打落水,双双殒命的,不存在是有人设计陷害其中一人的可能;况厮打之时那么多人看见了,人证颇多。

    这样的事,别说点额这边不想张扬了,完颜氏那边厢同样不想张扬。

    终究都只能对外说,是骨朵儿与沈佳氏两人在水边戏水,双双不慎滑入水中而死,刻意略去两人积怨和厮打一节罢了。

    廿廿陪着庄亲王福晋掉了一会子眼泪,继而才缓缓道,“……不瞒福晋,大侧福晋当日便是为了我害的那一场病才要追查的。”

    “我那会子跟着阿哥爷到热河去伺候,待得回来才知道大侧福晋之事……我这心里便颇为额堵得慌。我一场病、大侧福晋一条命,这件事既然牵涉重大,我便不能都丢下不管了。”

    廿廿顿了顿,抬眸向窗外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好在我钮祜禄氏,前朝后宫里还颇有几个人去。这些日子来悄然查了,倒是有亲戚提醒我,要我防备着身边儿的人去。”

    庄亲王福晋便是一警,抬眸凝注廿廿,“小侧福晋家人说的,这是……?”

    廿廿叹口气,摆了摆袖子,“我母家人啊,支系太多,给我递这话儿的人呢,倒是极远的一房亲戚了。偏我家房头也是矮,人家便是帮我查了,还要端着,并不肯与我说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