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妃带着人往承乾宫走,心中不定,一个劲儿的向这小宫女打听。
可这宫女眼瞅着是很年轻,脸上还带着几分稚嫩,为人处世却半点都不差,无论宜妃是好声好气的同她打听,亦或是摆起架子问询,她都面不改色,只恭恭敬敬道娘娘到了自然知晓。
整的宜妃一路上东想西想,心里七上八下的,很是躁动不安,暗自抱怨戴佳庶妃竟也不和她通个气。
到了承乾宫,宜妃抬眼略一打量,发现这诺大的宫室满满当当净是人。
皇贵妃掌六宫事,德妃、戴佳庶妃算是苦主,她们在场是应有之意,康熙来看看这事儿最后如何处理也能理解。
可是,看着座上的贵妃和自己的妹妹郭络罗贵人,宜妃是真的茫茫然,不明白这情势是如何发展到这地步的。
她本以为是七公主害病有了结果,贵妃也算是协理六宫,在此处勉强说的通,可自己的妹妹也为何在此?
宜妃压下心底的疑惑,给上首的康熙和皇贵妃请过安,被叫起后就寻了空位,挨着贵妃坐下了。
贵妃看着宜妃茫然的样子,轻笑着摇头,眼神滑到案上的茶盏上,一副专心致志研究着杯盏上的花纹,无暇他顾的样子。
感受到自打自己进门,就越发沉寂的气氛,宜妃心中无主,不安的感觉顺着脊骨缓缓爬了上来。
见着无人开口,康熙又老神在在的坐着,一副听凭皇贵妃处置的模样,可皇贵妃端着茶盏,垂着眸子也不做声。
等了片刻,宜妃终是强笑着道,“不知娘娘要妾等前来,所为何事?”
皇贵妃闻言,把茶盏一放,语气悠长的开了口,却还透着几分弱气。
在座众人都也明白,自二十二年皇八女殇了之后,她的身子骨就不那么安康,近来更是不成样子,宫务也都不再紧紧握在自己手中,让贵妃和惠妃也在帮着协理。
“今日将诸位请来,为了什么大家心里也都明白,我也不再赘述,只说结果吧。”
说完,皇贵妃意味深长的朝宜妃投过一瞥,满眼都是怜惜之色,写满了你还真是个倒霉蛋。
宜妃当下就是一慌,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看着皇贵妃的颜色,就是一股不祥的预感。
郭络罗贵人看着宜妃坐立不安的样子轻哼一声,掸了掸衣袖,又抚了抚头上的钗环,才扭脸听去。
轻咳一声,皇贵妃高声问道,虽然这声音因着扯高了嗓子,显得颇为无力,“戴佳庶妃,你私下传信给内务府的噶鲁,你认还是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