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斐打了个哈欠,“先睡了吧,明天再说。”

    “是,奴婢给您放洗澡水去。”

    耳房里,水怀玉挺着肚子,艰难地将杂粮粥咽下。

    她不大想吃,但肚子又饿,筷子在碗里扒拉了两下,又说:“婆母,我看那谢小娘,人倒是不错,很是亲善温和。”

    柳妈妈将一块油渣舀到她碗里,沉着脸说:“你看谁都不错。那谢小娘也是大家闺秀,表面功夫难道不会做?真正的为人如何,还是要看以后。”

    水怀玉默默点头,慢慢将油渣吃了。

    整夜过去,谢斐头疼。

    她实在低估了这庄子的贫寒程度。

    床上铺了两条被子,看得出柳妈妈尽可能将新一点的被褥送来了。

    可还是又冷又硬,睡到半夜跟寒铁一样。

    床板更是老朽菲薄,稍微翻个身便咯咯吱吱地响动,弄得谢斐整晚没睡。

    浮玉倒是睡得比猪还死,早起后一整个神采飞扬。

    “姑娘,我昨晚挤着你了吗?我今天就把隔壁收拾出来,晚上过去睡。”

    她麻溜地将被褥折好,眼巴巴地看着谢斐。

    谢斐黑眼圈都变厚了,撑着头苦恼地说,“等袁大头来了,让他把床板先换了。”

    她刚说完,窗户外便传来三声叩击声,规律有节奏。

    浮玉调皮地笑,“说来就来了。”

    走到窗前,浮玉说道:“袁三哥,姑娘还没起呢,你就在外头回话吧。”

    袁三低哑的声音传来,“我在后山摘了些果子,还带着露珠,给姑娘尝个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