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天前,陈柏棠便盘下了安乐巷的一家临街店面,开始装修和准备工作,等候解元郎的指令,寻找开店时机。
这些日子里,陈老板一直在走访花州同行书店,进一步了解了本市文坛的情况,只感觉女凝气息扑面而来,委实让他丁寒。
原本摩拳擦掌的雄心壮志,现在凭空缩了几份。
尤其是看报纸上女频英雌们悍然对轰,不仅激情辱互骂,还号召读者相互攻讦,抹黑,造谣,辱骂,讽刺,举报,抄袭,反抄袭,甚至有读者自费买下刊报版面放出所谓“调色板”,对涉事者进行公开处刑。
至于从刊报乃至揭帖入手,长篇累牍的对某书进行逐字锐评嘲讽,更是基本操作,大大的花州藏龙卧虎,读者文化恐怖至极,陈老板每每观之,只觉至尊们要把大道都打灭了,他这小小男频老板,只能瑟瑟发抖。
毕竟只有网站老板,才知道自己旗下的书有多么黄暴。
见到花州群英的种种神通,陈柏棠不禁拘了一把汗。
——霸天,你写的那些粗鄙文字,放在这里便是死罪天条呀!
奶奶的,这里连女主稍稍顺从丈夫,就要被嘲讽为“小娇妻”,在报纸上连篇累牍吊起来打,那龙战天在书里狂开后宫,在花州哪有活路?
陈老板心中惊惧不已,甚至跑去找解元郎汇报,小心翼翼地说要不要先别上架《皇极战天传说》。
不知为何,当时就觉得身边阴风阵阵。
解元郎只是拍着他的肩膀,笑得慈眉善目,说万事有我。
他说,《皇极战天传说》一定要上架,因为本官正是要用这本书为饵,钓出一些热衷于网络暴力的群体,然后用铁拳狠狠地打击。
原来如此!
陈老板闻说,心中暗自叫苦,现而今,解元郎不仅是他的投资人,还是现管的现官,不仅如此,这位还是临县乡贤,管着陈某人的后路。
他老人家发了话,陈老板也只能顺从……但还是壮着胆子说了几句话。
“解、解元郎,是这样的,我怕霸天老贼会生气。”
他陪着小心道:“您有所不知,那厮惫懒,心眼小,脾气大,若是知道我把他的书推到风口浪尖,让他的书被一群女人吊起来打,以那厮狭小的器量秉性,多半会搅扰生事,我怕他冲撞了大人……”
解元郎好像笑得更加慈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