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太阳有点大,照的黄土地都刺眼。
春水把菜夹进窝窝头,揣在怀里边走边吃,他打算上后山看看自己前几天布的陷阱有没有抓到点啥。
菜馅是豆腐和肉炒的,混着点辣椒,春水一连吃了三个,手里捏着最后一个准备慢慢品尝。
他顺着大路走到村西,绕过张智家的鸡圈,隔着围栏和正在院里的张智对上眼了。
张智看到春水一喜,他张开嘴准备喊人,又怕他爹听到,便疾步走到鸡圈前,“春水”,张智抓着栅栏探头,“你准备上哪玩去?”
“去山上看看逮到兔子没”,他一口半个窝窝头,含含糊糊的,“恩起?”
“当然!”张智小跑出门,肚子上的肉颠的抖,但没发出多大动静。
俩人顺着鸡圈后的小路上山,走出一小段距离后张智才敢大声说话:“我最近都要被我爹烦死了,天天念叨我练字。”
春水最近过得可好了:“我哥已经连续三天做肉菜了,今天还有豆腐吃。”
“你哥对你真好”,张智羡慕的说,“做饭好吃,还罩着你,还不用不用你下地,比亲哥还亲。”
春水哼哼:“那是当然。”
自从养父母离世后,村里总有人议论他,明面上可怜他,背后说他晦气。
春水并不在意那些,毕竟常父常母在世时那些人也没少说闲话。比起天天抢剩饭吃的日子,常家的小破屋简直是春水心中的天堂。
听说常山有消息时,春水扒出土罐底的几枚钱币,去村头小卖部买了鞭炮,在二老坟前热闹了一番。
他将屋里屋外收拾的整整齐齐,打算等常山回来便交还给他,自己终归还是个外人。
没想到常山回来了,也不让他走了。
“既然爹妈养了你,那你就是我的弟弟,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春水记得常山俯下身跟他平视时眼里印着亮亮的月亮。
两人摘叶逗鸟,二十分钟的路程玩了个把小时才到。春水伸手扫开树叶,坑底空无一物,他瘪瘪嘴:“今天又没有。”
张智帮忙把树叶轻轻拢回,将洞口遮住,“山上的兔子都要被你逮绝种了吧!这么多年了,你也该换个物种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