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芳惊叹了声,说道:“仲邈用兵如此谨慎,芳倒是多虑了。”
霍峻没有时间与糜芳闲聊,说道:“朐县虽被我军拿下,但时间一久,我军动向亦会被夏侯渊探查。且昌豨被夏侯渊、于禁围攻,不知胜败如何,今当迅速进军,不可耽搁。”
昌豨任东海太守,但在霍峻出发时,刘备、刘琦委任昌豨为广陵太守,如霍峻所言,让他屯驻广陵,袭扰江淮。
说话间,霍峻拿出简陋的东海舆图,问道:“据昌豨书信所言,其在郯国城,不知郯国城与我军所在郁洲相隔多远?”
糜芳侧头看着舆图,指点说道:“郯国在朐县正西,约有二百里左右,其间皆是平坦原野,若是急行奔赴,军士轻装便携,三五日足可至郯国。”
“可有水道转运?”
糜芳回忆良久,说道:“大河多为南北走向,如游水、沭水。其间唯有小河东西而行,如石梁河,贯通沭水与大海之间。郯国城背依沭水而建,城郭如何,芳已不记得具体印象了。”
谈话间,侍从来报,说道:“启禀将军,俞将军已上岸,今请求得见将军。”
“速请!”
少顷,俞韶身披甲胄,趋步而来,拱手说道:“韶不负将军之望,已率军士拿下朐县。且韶广派斥候探查之下,已有昌太守战事消息。”
俞韶自从归入霍峻帐下,凡任何战事皆冲锋于前。在夏侯渊南下时,俞韶所统将士精锐严整,可称强军。且俞韶探查情报甚是尽心,常派斥候深入敌后。今霍峻让他作为先锋攻取朐县,实乃重用之意。
霍峻示意俞韶走到他的身侧,说道:“公礼可在舆图上指点!”
俞韶手指在舆图上的郯国城,说道:“启禀将军,夏侯渊所部率先北征东海,昌太守沿着河水布置数屯,夏侯渊难以攻克。时于禁率军后至,于河水上游渡河,侧击军屯,昌太守不敌败退而走,退入城中,已被夏侯渊、于禁二人所率万人从南、西、北三面合围。东面乃是沭水,恐是插翅难飞了。”
“何如?”
霍峻环视众将,询问道:“今已得当下战况,又知郯国城地势,可救昌太守否?”
众将却是默然无语,皆陷入深思当中。
丁奉跃跃欲试,说道:“敌不知我军已至朐县,今将军若率大军前行,行进必然缓慢,将被夏侯渊所知踪迹。届时敌军必占地势,我军远道而至,实难与敌争锋,恐会被其所败。”
说着,丁奉拱手说道:“若将军可信在下,奉愿率帐下精锐奔袭敌营。”
糜芳略有迟疑,说道:“将军敌寇兵众,结营扎寨,趋百里而争利,恐将士至敌营已是疲倦。且天气寒冷,若值雨雪,奔袭破敌,怕是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