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夫人的卧房中,老大夫已为王景佳上好了药,这一顿板子打的扎实,可见王老夫人是动了真怒。
接连看了几人,老大夫药箱里的备药也都用的差不多了,三层的尸首已有仵作在验看,他也不用再去,这会儿他是真得下船了,医馆里还有不少病人等着医治呢。
却没想到,此时,江伊佳却跑来了一层,求着牛捕头给陈涟涟带药呢。
“牛捕头,您看能不能让人给陈姑娘带些治风寒的药上船,这病可大可小,万一落下个病根,那可如何是好。”
牛捕头一眼就瞧见了正要下船的老大夫,都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现成的大夫在,正好让老大夫给陈姑娘开个药方,他命人去抓药便是。
江伊佳朝老大夫使了个眼色,上前便握住了老大夫的手,一手塞了些钱,一手便悄悄的塞了张字条,一边还嘱咐了老大夫几句:“劳烦您了,得再去蹚孙家菓子铺,三娘是我的好友,陈姑娘这风寒来的突然,胃口不佳,若能再带些开胃的菓子,那是再好不过了。”
老大夫握的自然,掂了掂手中的钱,意味深长的点头下了船。
另一头,老夫人的房中,王景和已进屋,来到了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弟弟面前,王景佳刚涂了金创药,正趴在床上休养,见是自己大哥进屋,便负气般的将头扭到了另一边,却不想这次王景和却一脸的严肃,坐到了他的跟前,语重心长的打算好好劝他:“景佳,爹刚死,有些话我本不愿意现在说,可这次你做的实在过份。今日这样的举动,不管你是有心,还是无意,既然受了家法,就得记住!”
“爹的死,必然是有心之人上门寻仇,奶奶已发了话,不管官府查出些什么来,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许多提。”
他顿了顿,看着仍未将头转回的弟弟,心里有些失落:“王家的富贵,总是你我二人的,该是你的,一分都不会少,你若觉得爹和奶奶偏心,想多要些,拿去便是,但有一点,万不可让王家陷入绝境!”
说完,他便起身走出了房门。
躺在床上的王景佳,却是一脸的冷漠。
大船上,对众人的盘问已近尾声,按仵作的分析,这行凶之人身量不高,身材偏瘦小,力气还时大时小,应是个瘦小的男子或女子所为。
大船上身壮一些人便被一一排除了。
这歹人在王老爷身上留下了这么多的刀痕,必会沾染血气,即便换了衣衫,这狗鼻子灵敏,定能闻出个一二,只要牵条衙门里的大狗,一试便知。
牛捕头听闻觉得有理,便让衙役去将衙门里的大狗牵来。
此外,牛捕头也有思量,若是这凶徒临时更换了衣物,这些沾染了血渍的衣物在船上肯定是藏不住的,不是被人烧毁,那便是被凶徒扔进了运河里。
若是被人烧毁,此时去底层的厨房查验,说不定还能找到些线索;若是被人扔进了运河之中,那昨夜大船一直停靠在码头边上,这些衣物即使沉了底,也必还留在这大船周围的河里,只需派人在这大船周围打捞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