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公公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是小人一时口不择言,说错话了!您饶了小的!饶了小的吧!!小的上有高堂老母!下有稚子,小的不想死啊!!!”
短短几句,那王馆伴已同刚才判若两人,此时的他,是涕泪横流,跪在“福公公”面前连连磕头认错。
他战战兢兢的样子,活像条即将被宰杀的野狗,口中呜咽乞怜,只求高坐着的人能放他一条生路。
“福公公”似是有些腻烦,抬了抬手,那王馆伴如同大赦,赶紧擦干净了涕泪,对着“他”止不住的谢恩。
“好了,现如今这金使下落不明,你们班荆馆可有何应对之策没有?”
那王馆伴听言,赶紧从自己的衣袖之中拿出了一本小册,递到了“福公公”的面前,说道。
“此事,公公大可放心,金使若是不能返还,馆内会将备好的各项礼品及各路关卡一一打点妥当,保准让这金国使团满意而归!”
“福公公”看了看面前的小册,开口问道:“那若是金使平安归来呢?”
王馆伴有些讶然,刚想开口,突然又闭上了嘴,此时可不是妄言的时候,他咽了咽口水,有些不确定,战战兢兢的看着面前的公公,回答道。
“若是金使平安归来,自是,自是按规矩行事。如今这金国使团就在馆驿之中,倒是免去了我等不少的口舌,只要金使平安,使团便能如期启程回到国中,那自然是皆大欢喜的。”
别看王馆伴此时说的轻松,可那双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福公公”,但凡说错一句,自己这项上人头便会立时不保,他可绝不能再犯这前错了。
此事,确如江伊佳预料无差,班荆馆内果真早已被渗透,一个小小的馆伴都能知这机密大事,光明正大选边站,那朝中恐是早就已收到了风声,看来这天,是真要变了。
幸好这金国使团还在城中,只要萧贤回到使团,江伊佳便自有办法,可保他们平安出城。
这伙人急着在临安城外动手,便是不想这使臣死在临安,想是知道主子在此,若此时动手,定会引来非议。
既然如此,萧贤在临安城内与金国使团相聚,亦是暂时无危,只是这城中皆是眼线,他们的一举一动也都在这些人眼中,想要平安离开临安,恐还得“主子”亲自发话才是。
子芳客栈之中,福公公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心中不免有些懊恼,当日在马窝坡,他就已觉察出此人是个用毒的高手,却不想自己竟如此大意,在这儿又让她得了手。
如今她竟自己改起了这面皮的技法,直接从他面上拓出了个新的来,竟与自己有七八分的相似,然后又拿着他的令牌到处招摇撞骗,想是办了不少“大事”,真真是养虎为患,害了自己,也害了主子。
早知如此,当初自己就不该一时心软放她一条生路,真是该死!
江伊佳可管不了这许多,此时她最需要的,便是康王的下落,可面前的这位忠仆肯定是不会乖乖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