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疯了不成?!”
起初,张松并不知道叫自己去岳老爹帐中所为何事,可当他听到,这些人竟要用时疫剿杀这伙贼人时,他是怒目圆睁,然后便是死都不愿的架势!
“邱姑娘军中的时疫,至今还未有良方,那些染病的将士们如今亦不过是等死罢了,这伙贼人确实可恶,可用得着赶尽杀绝吗?!你们就没想过这时疫的后果?!难不成为了杀敌,连这无辜百姓都要弃置不顾?!”
“阿松,先别生气嘛,我等只是问问而已,时疫的凶险大家岂会不知,只是如今这思凌龟缩不出,我等亦是没什么办法,这才……”
“没什么办法也不能往草菅人命的路子上走啊!你问问她,当初让她去山上找那时疫之源的时候,她为何推三阻四的不肯去,不就是因为时疫凶险么!那山上的惨状她是没看够吗?!”
张松的气愤让岳老爹亦是沉默了下来,军帐之中,大家都沉默不语,倒是江伊佳此时却跟没事人似端起了面前的茶盏,饮茶的声响不大,却还是吸引了在场人的目光。
一口香茶进肚,见周围人都在看她,她也只是轻笑了一下,说道:
“时疫不行,那其他呢?”
众人不解,纷纷看向于她。
“比如,下利之症?”
岳老爹刚还低下的头,这时候已抬了起来,周围人开始有了议论,就连张松刚刚还气愤的脸,亦是缓和了不少。
“下利之症虽易感染,但有药可医,病者体虚身创,只待静养,一来可让这伙人记些教训,算是重创;二来下利之症感染良多,当地医治所用的药材亦会紧缺,哪里缺药,哪里便是他们的老巢,我等大可将此消息透露给当地官府,如此屯兵积粮定会引来官府的盘问,若能据此将那思凌抓捕,那便是再好没有了,若是抓捕不得,我等也算是重创了他们的本营,伤了他们的元气,他们若再想兴风作浪,恐怕官府亦不会坐视不理。”
岳老爹听闻,并未发一言,只看向张松,张松虽仍觉不妥,可相比这时疫,下利之症却是轻症了许多,亦可医治,如今他们只是在那砚山粮仓之中做些文章,倒也不曾伤及百姓。
思索良久后,他终是点了点头,岳老爹这才松了口气,恢复了往日里的笑容。
众人走后,岳老爹却是破天荒的留下了江伊佳,张松走时并未有什么好脸色,江伊佳却淡定自若,好似不曾看见一般。
“江姑娘,您的谋略,我岳清扬扪心自问,是愧不如的;当初这金使之事,亦是因您的劝阻,我和莎莎才未酿成大错;这次思凌暗箭伤人,因您的施救,才保住了莎莎的一条性命,这样的大恩,我定是牢记在心,绝不敢忘。”
“按理说,有些事,您应该比我看的透些,张松是我自小看着长大的,他的脾气秉性定然是不会同意去做些伤天害理之事,您今日这番言语,恐怕会让他心有芥蒂啊。”
江伊佳却把玩着手中的流苏,好似并未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