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城中,曹家的旧宅他们早就去查探过了,一无所获,想来这小子是狡兔三窟,定然在城内还藏了其他的住处!
他们这样大费周折的搭台唱戏,不过是为了引他的不安罢了,如今临安城中唯一知晓那金使下落的,也只有他一人了!
“是谁,也不可能是他啊,他这身份,他这行事做派,他这样做,图什么啊?”
是啊,他能图什么呢,他一个同孤儿无异的人,若不是还有个当皇帝的亲舅,就他这脾气,早死在东京城破之时了,哪还有如今这样的风光。
可他又和别人有什么不同呢,他的娘亲,是被自己另一个亲舅舅,亲手送进的金营,到如今仍是生死不明,尸骨无存;他这辈子最亲近的乳娘,是东京城破时被金人凌辱致死的,他亲眼所见!
他同那些站在街头痛斥金人屠戮亲眷的百姓,又有何不同呢?
“若真是他,那齐二赖又是谁找去的,他手上的这些人又不缺兵器,为何还要多此一举,难道是为了掩人耳目?那也不对啊!”
江伊佳看着想不通的岳莎莎,笑道:“你是不是把谁忘了?”
这世上,不愿通和的,又不是只有他曹沫一人,不然为何汪伯彦要突然将汪玉寒给软禁起来。
“天呐,弄了半天,他们两个竟都存了这样的心思,可为何两人不合力而为啊?”
合力而为?那不是明摆着将自己的人头送上么,汪玉寒存的是什么心思,她是不知,可曹沫的所为,定然是给自己留了后路的,他要想摆脱嫌疑,便得将金使丢失的罪责撇的一干二净!
可这办事的,拢共就两方人,不是他曹沫这儿出了纰漏,便只能是汪相那儿出了岔子,他恨不得让汪伯彦背了罪责呢,又岂会同汪玉寒合力而为。
“这么说来,那馄饨摊的摊主,也是曹沫的人了,难怪当夜那么多人搜寻,却都没搜出个所以然来。”
江伊佳喝了口茶,裹着毯子,摇了摇头,说道:“那馄饨摊主,应该也是汪玉寒的人,只是这样的小把戏,怕是难逃曹沫的眼睛,这才让他寻到了这样的良机。”
莎莎小心的端来姜汤,放在了江伊佳的面前。
春寒夜露的,这一场“戏文”,可真是难唱啊,幸好岳莎莎一早便借了艘小船,停在了湖中,不然就江伊佳这身子骨,还没游到岸边,怕是已没了力气了。
“他既已做了这样的事,明明可以一走了之,可为何,却偏要留在临安城中,陪着汪相一同做戏,真不知是该说他艺高人胆大,还是求死心切了。”
“哼,你忘了你老爹说过的事了?他这样的脾气秉性,就是个十足嚣张的自负之人,他手底下丧命的人多了,多一个少一个的又有何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