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都是累的睡着的人,横七竖八地睡着,那蓝都可以听见周围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所以暂时没有人发现她们这边。
看许粥手里还捏着自己衣角,还有那可怜巴巴的眼神,忽然有种抓住犯错的小猫的感觉。
虽然她暂时不明白这小猫咪具体想做什么。
但眼前这气氛偷情的既视感太强,还随时都有被抓包的危险。
那蓝心理的防御系统被激活,不说话时眼睛微微眯起,浑身弥漫着低气压,但一说起话来……就没经过大脑。
那蓝原本想说“我走了”,但脑子一叉就冷冰冰地甩了一句,“走开。”
于是猫猫祟祟的许粥本人听话地松开她的衣角,扬了扬一直握在手心里的针线包,还有一枚扣子,那蓝才想起来,一直被她嫌弃的新制服掉了一枚扣子。
“那蓝姐姐。”许粥捏着已经穿好线的一枚针,用气声询问她,“你的扣子掉了,我想帮你缝一缝。”
虽然说的是让人走开,但那蓝的身体动作又是准备自己走。
原本准备起身的动作一顿,手下意识地想插兜,但这制服的口袋被她嫌弃的理由就是太浅,况且现在……许粥看那蓝没回应,就已经主动凑近了她外套右边的口袋,着手缝补起来。
动作很娴熟,许粥从小就是个动手创造能力很强的小孩儿,爱好也都是戳羊毛毡画简笔画之类的,别的小孩儿的玩具是芭比娃娃,许粥的玩具就是毛线团子。
所以区区缝一个扣子,在许粥面前完全不费劲儿。
但那蓝想起了上次许粥戳羊毛毡时被扎到的手指,以及平时这笨小孩动不动就磕磕碰碰的,饭也不会吃,澡也不会洗的笨样儿。
所以那蓝她没有动,一直枕在脑后的左手也是小心翼翼地抽出来,怕不小心就把许粥给撞了,怕许粥又被针扎到手指。
那蓝觉得自己在石头上睡觉睡到一半,要起不起的样子,看上去可能有点滑稽。
但还好并没有人看见,她睡的这块石头缝的位置是个死角,旁边儿的人都睡得跟死狗似的,不知道是哪个女人还打起了呼噜。
视线转到许粥的脑袋上。
那蓝首先注意到的是她的双马尾,低头时会乖顺地垂在颈窝里,这笨小孩儿没有刘海,只有细碎的胎毛,最长的几缕梳上去尽管被发卡固定住,但还是有一些短短的胎毛会调皮地翘起来。
这两根辫子,扎起来怎么是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