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在夜幕之下迅速消失的火焰遁光,齐星衡暗自寻思,看那人精擅用毒,法宝神奇,如果能够与之相交,日后抵挡满清入关乃是一大助力,不过看他所去方向竟是关外,莫非跟满清仙佛有什么关联?
不过他很快便提起胸中豪气,虽然对方擅长使毒用毒,黄道宝轮又神妙无比,但自己正能克制,也不必就怕了他,日后他如果真敢助满清入主中华,战场上遇见了,说不得也要亲手将他除去!
他正想着,忽然冥帝宫那边飞来一道白光,莫直五人在后面大声呼喝,紧紧追赶,齐星衡看那白光之外又有一层淡淡的金色佛光环绕,似正实邪,五雷镜恐怕不能建功,他将炼血葫芦取出,伸手在底部一拍,砰砰两声,飞起两道血光,如红色匹练一般一左一右飞卷过去。
这新的炼血葫芦是齐星衡用九条毒龙的血肉和毒涎炼成,其毒无比,那白光看出厉害,陡然加速,却仍被血光扫到尾部,噗地一声,飞起漫天被血污了的白色莲花瓣,飘飘洒落一地。
那白光毫不停留,往东方疾飞,空中有一女声传来:“一群乳臭未脱的小辈狗胆包天,也敢与前辈仙人争锋,齐星衡,你回去告诉那姓蒋的,不要以为得了人皇道统就可以得意忘形,他在骷髅山外的那点把戏我母皆了如指掌,只因当年受佛门高僧点化,不愿滥杀,他如果再不知进退,小心骷髅山外白骨丛林之厄!”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白光已经消失在逐渐黑暗的天际,但说话声却还是清清楚楚地传送过来。
后面莫直等人赶来,云亭羡慕地说:“齐师哥果然厉害,一出手就打落了她一篷白莲,我们五个在后面相继出手,都没能伤到她一根毫毛。”
齐星衡说道:“那家伙叫做白骨魔姬,是在骷髅山白骨洞中的白骨夫人和白骨神君所生,深得佛、道、魔三家之传,虽然道行不深,法力却强,此时她一心逃走,凭我们自然阻拦不下。”
玉函不服气地道:“她真的那么厉害么?难道还能高过徐完?”
慕容麟冷哼一声:“徐完那是他自己不小心,被我们以有心算无心困入十绝阵中,要不然就凭我们几个人,难道还能高过甘道清他们么?他们四个都奈何不了徐完,更何况我们?做人呐,贵在有自知之明。”
玉函把小嘴一撇:“哼,算那徐完知机,跑得快,要不然本女王高低把他训成一个听话的乖乖狗,咳,现在这里事情已经完了,我也倦了,先回金鳌岛去了,你们慢聊啊。”说完也不多打招呼,把身子一晃,平地一道金光,破空飞去。
齐星衡对她本就不喜,不过她这次过来帮忙,还要谢谢她,没想到走得如此匆忙,莫直笑道:“她刚刚在冷渊那边捉了一条小蛇,这是急着回去训蛇呢,呵呵,齐师哥,此间事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后会有期!”
说完四人也齐驾遁光而走。
此时到了晚间,阴气愈盛,先前顺着地下逃逸的恶鬼纷纷飞出地面,齐星衡擎着青蜃瓶满山巡视,一有恶鬼出世立即收入瓶中,直到第二次凌晨,才不见了鬼影,此时地下喷秽气势已衰,到了下半夜的时候,中间停了好几次,到早上天亮时,已经只剩袅袅余言。
李静虚又主持甘道清、杨光赫、董铭超、宋宝书、史南溪、雅各达和龙飞七人布下北斗封魔大阵,引下北斗星辰之力,将宣泄完毕的地穴封住,阵法深在地下,李静虚又使出移山填海的神通,挪来三座小峰填平地穴,将封印大阵深埋地底。
齐星衡确定周围已无鬼怪乱窜,这才上前找李静虚:“幸不辱命!鬼怪大部分都被我收起,个别逃逸的也已经不能为祸人间,总算完成了一件心愿,如今只剩下将朱厚熜治好送回京城,我也可以回山了。”
李静虚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忽然向东一指,笑道:“你那几位金鳌岛的师弟可真机灵呐。”
齐星衡连忙问是何故,李静虚笑说:“那位慕容小友跟那莫直相互配合,仗着落魂幡神妙,竟然强行从地穴之中夺走了近五万恶鬼,想必下次再遇,当有厉害法宝相见。那位圣母传人更是机灵,凭借眼中一对宝镜神光能够射入冷渊,竟把蛇皇捉去,呵呵,看她雷厉风行,外柔内残,那蛇皇可有的苦吃了。”
齐星衡听完也是吃惊不小:“我那师传真经之中,有一件宝物需要用大量怨魂戾魄来祭炼,手段大干天和,他想必是要去炼那宝贝了。”
李静虚却不以为然:“这地下恶鬼多是残魂,千万年来互相吞噬壮大,又经地底秽气生养,万难超度往生,如果用法力封存将来也必要为害,又难彻底消除,如果你能将他们训服,积攒一些善果,受红尘人气感化,逐渐消磨身上戾煞,将来也可投生转世,再做人类,只要不用其为恶滥杀,便无须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