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漆吾卫的标。”贺今行快速答道,在他身边蹲下,伸指在印上按了按,“烙上去的。”

    “什么?”前者震惊,“他们怎么会跟到这里来?”

    “只是个标记罢了,不一定是真的杀才。”贺今行站起来。

    漆吾卫由开国皇帝设立,初时十分神秘,不为公卿所知。

    然而只要存在且活动,就总会留下痕迹。一百多年过去,在满朝文武各大世家眼里,已然半透明化。

    也就是说,假扮并非没有可能。

    不过就算不是漆吾卫,也是哪一方的探子,跟到金矿里来是事实。

    他可以确定不是跟着自己过来的尾巴,而贺平也自认行事向来万分小心。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着柳从心。

    被四只眼睛盯着的柳从心又开始冒冷汗,他指了指自己,艰难地张口:“难道是……”

    他从太平口开始回忆这一路,也觉破绽太多,内心霎时充满愧疚与自责。

    他想要说点什么来道歉,却见贺今行瞥开目光,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话。

    “只有六亲无缘的伶仃之人,才有可能被做成皇帝手里的一柄快刀。”

    柳从心:“什么意思?”

    “这事儿不能怪你的意思。”

    “我……”他越发不懂了,又不好再问,便说:“那消息若是透露出去,或者被官府知道了,我们该怎么办?这么大的金矿,一定会遭人觊觎、想占而有之。”

    “回去再说。”

    贺今行把手中匕首插在背后腰带里,弯腰搬起那具尸体。

    柳从心赶忙要接过来,“郡主,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