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今行抓住他的手臂,直接问:“你受伤了?”

    陆双楼看着他,一双狐狸眼睁大了,显得十分纯良无害。他把手掌翻过来,掌心赫然一道绯红的划痕。

    伤口平整,几乎横切了整个掌心,好在并不深。

    “怎么不上药?”贺今行松开手,目光移到对方的脸上,四目相对,“疼着不难受吗?”

    他问得认真。陆双楼却只是笑,笑容越来越大,在对方困惑的神情里,一寸一寸地凑近了,“同窗,我发现,你的眼睛虽然瞳仁不大,但是好亮啊……可以看见我的倒影哎。”

    许是前些日子把一整个夏天的雨都提前泼尽了,天气一发不可收拾地晴朗起来。

    阳光普照万物,贺今行被一排大白牙闪得有些眼花,退后一步,“别转移话题,说你这伤呢,怎么搞成这样?”

    “不小心划的呗。”陆双楼站直了,举起手,“你看,真的不疼,吹一吹就好了。”

    说罢真的对着掌心轻轻哈了口气。

    明光洒他半身,勾出一丝丝难得的稚气。

    贺今行站在屋檐的影子里,轻声说:“你是小孩儿吗?”

    “一直做小孩子也不是不行啊,不过得看具体年龄。”陆双楼见他转身往回走,也跟了上去,“不能超过六七岁,不记事最好……”

    回到顽石斋,贺今行把盆一放,找了个小瓷瓶出来,示意陆双楼伸手。

    后者乖乖地摊平掌心,看对方小心地给自己上药,嬉笑道:“同窗,我就知道找你能蹭上药。”

    “我不信你自己没有,懒得你。”

    “也不能只怪我对不对?”陆双楼心情又好上两分,眯起眼,“谁叫你心软呢。”

    有人惯着的感觉真好啊。

    贺今行无奈,不再接话给这顺杆爬的搭□□。他收好药瓶,回身就见一张银票出现在眼前。

    陆双楼端正形容,拱手作揖:“解药我试过一次,确实有效。多谢。”